陆予似乎有些被吓到,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摆摆手,声音都显得磕磕绊绊:“我没想着摘花,我就是看看,大哥要是担心,我就不看了。 ”

陆霄当时嗯了一声,甚至催促他赶紧走。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不过也勉强可以看得出点什么。

陆家人对他的排斥和不喜其实浸透在每一天的方方面面,可惜当时的陆予早已被一个‘家’给吸取了所有的注意,喜悦占据了一切,令他完全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今天的花园一如既往的漂亮,但更吸引人的还是白山茶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穿得很随意,黑色的衬衫将他肤色衬得愈发苍白,比高山上的雪还要耀眼。男人手肘撑着轮椅扶手,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戴着佛珠的手腕。

陆予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佛珠上。

作为千年精怪,陆予对佛珠其实很了解,甚至他的本体宅子里都放着些高僧的物件。但这个男人手腕上的那一串,珠子圆润漆黑,甚至隐隐泛着冷光。陆予眯起眼睛鼻尖一动,隐隐闻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违和感。

晚霞下他敛眸沉睡的模样赏心悦目,随身佩戴的佛珠却写满罪恶。

“好看吗?”低沉含笑的嗓音自耳边响起,陆予重新望过去时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浅色的眸子里散着淡淡的笑意,“你好,我叫傅云朝。”

“陆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