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新月如钩。

汤药似乎还有一些时辰才能煎好,而这段时间是离不了人的。

可是夜晚的秋风渐凉,寒风不断带走身上的温度,穆云舒轻便的白袍显然无法抵御劲风的侵袭,谢小弥转身回到房内,打算找件衣服帮对方好歹御下寒。

直到谢小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从窗户透出暖黄色的烛光。

穆云舒蹲在原地看着窗上映出师尊单薄的剪影,他眼中柔和的神色才渐渐褪去。

师徒相恋本是禁忌,但是穆云舒却发现自己早已彻彻底底爱上他的师尊。在师尊昏迷不醒的那半个月里,每一天,每一个时辰,对他来说都分外煎熬。

屈相林本说是过个几日大概就能醒来,然而一日复一日,师尊就那样安宁的沉沉睡着,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即将失去师尊的感觉愈发浓烈,但这次显然比师尊重伤那一瞬来得更加痛苦。

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再选择猛烈刺入的方式,而是缓慢一点点地用刀尖划开他的心脏,并在血流不止的伤口处反复切割,伴随着一股将落不落的恐惧感,所有的细节与痛楚都无限倍放大。

从那时起,穆云舒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即便被人唾骂罔顾伦常也在所不惜。他再也不打算放开师尊的手,即便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让师尊离开他的身边。

但是他的师尊是那样单纯善良,若是他做出什么疯狂举动,一定会吓坏他的师尊。

因此,他在昨夜咬牙忍下就此得到师尊的迫切冲动,生生止住了自己血脉贲张的欲·望。

清晨,在他偶然听到门外弟子谈论闲雅居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在第一时间将二人的物品移送过来的打算。等一切都准备收拾妥当,他回到比武场的附近,远远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