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长眉紧得能夹死苍蝇,大手一挥:“别放屁了。好好养你的伤。”
丹阳静静看着他嘀咕,忽而微微一笑:“你担心我?”
骂天骂地的季柯一噎,冷笑一声:“谁担心你。我只是不想自己白费力气把你驮回来。”要知道你这么爱找死,老子把你扔海渊就跑了,还费心回来干什么?
可丹阳却肯定道:“你担心我。”
“!”
季柯抿着嘴,一堆话要反驳,却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因为他早就晓得,丹阳认定的事,再与他争辩,除了将自己推得更深,毫无意义。
他放弃和丹阳就这桩事进行深入探讨,只装着不耐烦,看着窗外,虽然窗外什么好景色也没有,说:“你师弟是绝不会同意你带伤上阵的,死心吧。”
丹阳略垂下眼睫,瞧着令人有些心软。
“我不上,但若有人主动邀战呢?”他说,“届时便不能回绝。”
季柯道:“你怕什么剑门没人,不是还有几个师弟?”天下第一剑何等威名,非得与你一战。若当真有人邀战,待跨过元真几个,再与丹阳一战不迟。
“可我若入小圣地,剑门事务,便无人照管。”
“……你。”季柯顿了顿,沉默了许久,才道,“大师兄不在,这事不是二师兄做么。”
丹阳目光微动。
季柯一只手搓着窗棂,硬是把上面的漆搓掉了一层皮,含糊道:“你就放心去吧。总归我还在这里,不会叫你慌前忙后,无法相顾的。”可这话听着像在关心人,说得却有些咬牙切齿,仿佛深仇大恨,叫人根本无法相信,甚至要担心起这人是不是连虚情假意也演不来。
“季柯。”
丹阳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