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都没回，只见身后那老太监又飞身冲了过来，却被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而迅速冲进来的言丰扬的几十名侍卫们拖住了。

言丰扬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声音一大就把怀中这轻飘飘的人儿的魂魄给吓掉，他抱着吕子茶慢慢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乖，我们现在就走，我去找人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失血过多，吕子茶的嘴唇已经泛白了，他艰难地笑了一下，慢慢道：“言、言丰扬……今日……诗会，我还没作诗给你听呢。”

“我知道，我知道……”言丰扬的泪都慢慢滑了下来，他不停地说，“吕子茶，你坚持住，你要相信我，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一次看到言丰扬这般慌乱，吕子茶最后艰难地开口，音调都有点发不出来了，带着气音，道：“古有诗云：「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为你死，我……不悔。”

交握着的手就这么松了下来，怀中的人的心跳消失，最后一丝温热的呼吸也戛然而止。

摸着那冰凉的脸颊、看着吕子茶那微微阖上的眼眸，都反复提醒着他，让言丰扬终于明白了那一件事，那就是今日此时的他才是天下最可悲之人。

他的双腿一软，一个踉跄，终究是抱着吕子茶的身体坐倒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吕子茶！”

沙哑的吼声闻者皆感觉心有不忍。

人间最痛，莫不过痛失所爱。

眼泪低落在吕子茶的脸上，言丰扬闭了闭眼睛，他提起吕子茶的衣袖，假装是他为自己拭去泪水一般。

他将怀中的尸体慢慢放在地上，嘴唇在那双不会再次睁开的眼皮上轻轻触了一下：“乖乖等着，我要去为你报仇了。”

等到言丰扬转过身来，他接过了一旁的亲卫递过来的剑，看着眼前的混乱的一切，眸中闪过一丝疯狂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