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清福寺,带头上了香,没有跪佛,只是在高高的雕像前弯下身,念完了文官准备的长长的祈语,接着挥手宣布在为落脚而建的宫殿设宴以斋饭款待众人。
时倦撑着伞,携着伞面上覆得薄薄的白雪,在山腰上那棵松柏下见到了容许辞。
少年低头不知说了什么,而摆摊的老人则握着一整盒木签,一边神神道道地念叨,一边把那只木盒子晃得噼里啪啦地响。
晃了半天,终于从盒子里晃出一枚小木片。
老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片,浑浊的眼里带着奉承,将木片塞进少年手心。
容许辞转身看见不远处撑伞的人,脚尖在雪地上一点,眨眼间便飞到他眼前:“大夫不是说你近三个月不要随便走动?”
“我不会疼。”时倦道,“你刚刚去算卦了?”
容许辞:“我本来打算去找父皇,经过那里时被那位老者便拦下了。”
说被拦下绝对不完全是真话。
以他的武功,如何摆脱不了一个白发苍苍老人。
恐怕是那老人为了揽客说了什么,恰好说进他心坎里,才让他忽然生出了“只是算一卦也无妨的想法。”
他说着摊开手,露出了手心里那枚木片。
裁得方方正正,表现上了漆,看着颇有些厚度。
时倦本来没想了解命格这玩意儿,奈何对方直接递到了眼前,他不用特地去看,余光就窥见了那木片上篆刻的小字。
他看着那个字,疑惑道:“辰?”
容许辞说出了方才那个算卦老者奉承的话:“帝王之命,当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