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一缕,又轻又微,勾着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眼尾忽然落下一个温柔的触感,只开始只是凉 ,可到了后头,一个更柔软的东西在他眼角轻轻碰了碰。
时倦拭去他眼角的水渍,轻声道:“做一下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
大约真的是命大,又或许是系统最初便同他说起过情感导致气运共享原理,那天时倦将自己体内的奇点尽数拔除以后,居然没当场死了,醒来后便从断天涯来到了天华山。
睁眼是满目红帐,对酒烛光。
时倦在怔然间,有人抓着他的手:“这是你欠我的。”
“嗯?”
天旋地转间,任清言直接覆在他身上,死死压着他的肩膀。
他说:“做我的道侣。”
再后来的事情理所当然,时倦终究没能捱过那个冬天。
他身体底子太差,到后期更是连移动都困难,醒的时候少睡着的时候多,而每一次醒来的间隔也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他依旧喜欢看书,每一天每一刻任清言见到到,他手里永远捧着一本打发时间的古籍,或线装或钢钉,纸页间都带着墨砚和木柿的味道。
直到后来某一天,他闭着眼睡着以后,任清言轻声靠近了,低头却看见对方压在手下的书字迹正对着他的方向。
任清言愣了许久许久,心脏忽然被撕扯得无法呼吸。
那天醒来以后,时倦从地上捡了两朵被雨打落的茶花,摘下种子,重新埋进湿润的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