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的掌声退去后,刘老师又讲了几句话,最后将目光落在后排黑板上的便利贴上。
在许多人笑她不自量力的时候,谁知道她的目标会成真呢?
南穗站起身来,诚恳地一一道谢,环视着班上的同学,其中有些人的名字她还记不住,只看见一张张欢笑的脸,在为她欢呼。
程毓坐在她身边,手往右推了推,一张小纸条出现在两张课桌的交界处。
“我会去找你的。”
程毓的字是从小练的,笔锋酣畅,与外表的柔和不同,带着点锐利,龙飞凤舞。
南穗在课桌下伸出食指,勾住她的小拇指,拉了个钩,明明是小孩子的把戏,偏偏她做来有种莫名的珍重,像是许下一个重逢的约定。
刘老师恰好走到南穗桌边,咳嗽了两声,示意她上讲台讲几句话。
于是,在全班人注视下,甚至隔壁班学生扒在窗户边的凑热闹行为下,南穗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是姜兰。”
在很多年后,总有人会想起这天的场景,处于人生第一个分岔口的女药学家站在讲台上,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头发束成一个高马尾,神色端庄,后背挺拔,粉笔灰飘浮在午后的阳光里,作为她第一次演讲的背景。
“我即将前往T大就读药学专业,药学作为一门并不算热门的专业,可能是大家在选择专业时不会考虑的。许多人的愿望曾经是当一名科学家,当然,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了。高考需要拼搏,选择需要谨慎,但在志愿填报时,希望至少有人能想起你的梦想,在抛却现实的束缚下,去说这个带着浪漫主义色彩的词——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