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用尽了所有人脉去寻找愿意接受的志愿者,想在时间来临之前为姜兰抢到一丝生机。
“三期临床需要的受试者很多,我打算与人民医院申请合作。”
“你最近还好吗?”
透过手机传来的声音很沉稳,听不出费安心里的忐忑。
“还不错,暂时没有恶化迹象,说不定我难得运气好了一次呢?”
南穗一直保持着乐观心态,回了消息。
中午正好是领病号餐的时候,南穗换了鞋出门,回来路上又撞上了吴明德。
他端着老人的那份饭,低着头靠墙走路,在撞到人时下意识地护住手上的饭,弯腰不住地道歉,抬头时发现是南穗时,露出难堪的表情。
“姜教授,今天谢谢您了,我也没脸见您,就给您道个歉吧。”
六年的监狱生涯让他改变了很多,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他的罪名,认识到如果没被阻止,他面临的或许不仅是监狱,而是刑场。
“我母亲她的状态还好吗?我去问她她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会儿医生也不在。”
“慢粒,慢期维持了四年,前两个月急变期才住院的,具体情况你还得去问医生。”
南穗还是回答了吴明德的问题,说出了她知道的内容。
吴明德听到慢粒两个字的时候,有一瞬的呆滞,接近五十岁的人竟有些呜咽。
“是我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