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挺拔,胸前别着医师的挂牌, 白大褂的扣子每一颗系得缜密仔细, 连里面的衬衫都不带一丝褶皱。
他停在三步之外, 眼眸低垂,遮掩住情绪。
“涟涟,你怎么样了?”
关切的口吻, 不自觉透露出的愧疚和自责,男人清冷的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一切都让人心软。
乔青言对自己的妻子了如指掌,小到每一处细节, 他都能做到天衣无缝,来换取她的原谅。
南穗发觉心里涌起一种无力和无奈,身体的主人为思想和情感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流淌在每一个地方, 她的情感喷涌出炽烈的爱和哀怨, 全是因为乔青言。
温涟爱他, 也恨他。
爱恨是矛盾的统一, 在心脏中撕扯着,吵闹的音量几乎形成实质性的耳鸣。
乔青言再靠近了一步, 他胜券在握地示弱, 等待一个料想中的结果。
病床上虚弱的女人在护士的帮助下坐起了身, 目光落在地面上,完全不愿看来人。她的眼睛生得很好看, 丹凤眼,眼尾上挑,或许是因为生病, 黑白分明的眼里蓄着水光。
温涟的长相明媚张扬,她往常最爱笑,笑起来眼睛微眯,像一只慵懒的猫,乔青言却觉得她现在脆弱的表情也很美。
他从大学时期第一眼就看见的人,在人群中熠熠发光,那时候他就爱上了年轻时候的她,再一步步地找到共同的好友,周密计划好每一次靠近,看着她在计划之内畅快的欢乐,再到将她变成自己的妻子。
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她饱满的唇微启,声线还带着病中的沙哑:“乔医生,按照规定您现在应该在门诊岗,而不是在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