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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未果,被告知,高斯年作为教师代表出公差,做教育教学交流,今晨已出发。

苏孚细问:“与哥哥一同出差的有谁?”

苏慎:“他们组里的胡侃之。”

致电活动承办方高校,面对试探,胡侃之对答如流,天衣无缝。

出差半个月,结痂也要消掉了罢。琢磨追去北平时,沪报登出篇报道,主题是此次教育交流,硕大图片无比醒目。三尺讲台,高斯年长衫亭立,挥斥方遒,纵只有黑白色调,也能让人感觉到那眼底似有星火在燃。苏孚点他下巴那圈可以忽略不计的乌黑,抿唇笑了笑。

过犹不及,苏孚将那张报纸压在抽屉里,专心处理建中医药事务。

医药公司不多,领头羊高收益伴随高风险。尤其缺少成熟西药制药机器与技术,只能国外引进,再摸索着来。现在技术卡在消毒仪修理。

听闻国内唯有三年前建立的春和堂懂,遣助理去问,对方掌柜道当然会坏,洋人卖给你就没安好心,想再多修理费,挣两份钱,会修,只老板会修。

当即给春和堂老板送去拜帖。迟迟无消息,女助理愤愤不平,道本是竞争对手,何必如此折辱自己迁就人家?苏孚笑道:“谈什么竞争对手?人家搞中西医结合,咱们搞纯西医。杜老板有点意思,现在中西医对立拆台,水火不容,他竟想到做中西医结合制药生意,且身份神秘莫测,若能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一台消毒仪万元,修理费要上千,你找洋人,他们只会给你修,却不会告诉你技术。”

女助理:“那杜老板就会告诉咱们技术?”

苏孚笑着摇头:“不给,这钱送给咱们中国人赚,也比给洋鬼子赚强。他们抢我们土地,杀害我们同胞,在各处设立租界作威作福,我们却上赶着给他们送钱,算什么道理?”

几次三番,春和堂老板终于给出肯定答复,约在致和茶社寒梅包厢。来人是个清瘦男子,一米七左右身高,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短暂寒暄后,提出个出乎意料的交换条件。愿意交出消毒仪修理技术,却不要钱财资源,要苏孚从此远离贾家。

苏孚重新打量这男子,突然冷下面容,茶杯磕在桌面:“杜老板不肯屈尊就约也就罢了,拿赝品戏耍于我是何意思?”

男子没想到苏孚会来这一出:“苏小姐何出此言?”

苏孚冷冷道:“旁的不说,就您襟上三朵暗纹海棠,杜老板对海棠花过敏,试问谁会将致敏物绣在衣上?”

男子转转眼珠子,笑出来:“苏小姐误会,穿它因内子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