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因烈日灼心, 他素来温吞的眉眼显出几分浮躁。
闲搭茬几回合,苏孚露出真正目的, 借口一见如故, 邀他同乘。
说是邀请, 普天之下,都是苏家的仆人,哪里有仆人拒绝主子的道理?
慈宁宫大宫女冬扇这样与太后描述:“温大人走进轿辇时, 一步一顿,似乎十分不情愿。”
太后拨弄花枝:“妙陵爱胡来。”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睿智的痕迹,她轻描淡写,掐下多余花朵,丢在玉盘,无声无响:“不过她这样,哀家反而放心。倒是皇帝心思多,去,把皇帝叫来。”
轿辇中,单独面对温慕言时,苏孚陡然变幻神情。
她原本是高傲的,漂亮的凤凰。
现在依旧漂亮,只是不再高傲。
没断奶的羊羔似的,温驯依偎着温慕言,仿佛只有他,能给予无尽的安全感。
不得不说,前后反差令人受用,亦令人焦灼。
温慕言竭力控制住过分的情感。
平和表达,大局着想,苏孚不应再任意妄为,而应与自己形同陌路。
他穿团领窄袖靛青官袍,补子上孔雀朝天,动静间流光溢彩,将清雅出尘的人衬得华贵。说出的话,也带着淡淡威压。
苏孚落寞地:“真不行么?宫闱复杂,本宫只有见你,才能心安。”
失忆后情话信口拈来,温慕言免疫,不为所动,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