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指尖顿了下。

输球肯定是直接原因。

但还有没有其他因素，有的话，其他因素又占多少比重，她其实还是没太想清楚。

她昨晚本来想和乐遥聊一聊的，一来确实不好再瞒着她，二来也想听听她意见……

提示登机的广播这时恰好响起，姜晚随手退了微信，锁好屏幕，暂时没再回他。

落座后，陈遇居然也没再追问。

姜晚昨晚没睡多久，等飞机一起飞，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南大这一学期结束得早，陈遇明天就有一堂考试，趁着飞机上有点空闲时间，他就拿着手机在复习。

没看多久，他就感觉肩膀稍稍一沉。

陈遇偏过头。

女生半边身子都滑向了他这边，头靠在他肩上，轻得像是没什么重量，那双灵动的笑眼闭着，密密长长的睫毛低低覆盖下去，半遮半掩住眼角的小泪痣，原本垂在她肩上的黑发，随着她靠过来的动作也滑落下来，发丝柔软地缠绕在他手臂和衣服上。

鼻间满是她身上的香味，陈遇半边身子僵了一瞬。

直到她手也滑落了下来，冰凉的指尖倏然从他手上轻轻蹭过。

陈遇回过神，低声叫住了路过的空姐。

姜晚是被乘客的争吵声吵醒的。

她睡得有些熟，隐约像是做了个美梦，仍不愿意醒来，睡意朦胧间，下意识在枕头上轻轻蹭了下。

然后感觉枕头好像有点硬？

空姐温声细语的劝说声传至耳中，姜晚意识回笼，终于想起现在是在飞机上。

他们这一排是双人座，原本属于齐博扬的座位临窗，她旁边只有陈遇一个人。

鼻间闻见熟悉又冷冽的气味。

姜晚懵了片刻，忙坐直身子。

“醒了？”男生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姜晚默了下，一睁眼，就看见腿上盖着条毛毯。

毛毯盖得歪歪斜斜的，也不知道是盖的人怕吵醒她，还是根本没什么照顾别人的经验。

姜晚蜷了下手指，指尖碰到毛毯边缘，毛毯瞬间塌下去一点。

不知道是还沉浸在那个已经忘记内容的美梦中，还是指腹下的毛毯太过柔软，她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也跟着软软塌下去一小块。

姜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我的被子呢？”

陈遇一怔：“什么？”

姜晚侧头看他。

宽松的黑T让男生撑出了一条流畅的肩线，只是肩头处的黑色布料微微起了一小团皱褶。

大约是被她刚才睡出来的。

她好像睡了挺久，也不知道他肩膀麻不麻。

“嘉嘉来那家里那次，你身上盖的那条。”姜晚轻着声提醒他。

陈遇眉梢轻轻一挑：“你不是说不是你盖的？”

“是我盖的。”姜晚又垂下眼，指尖轻轻揪着毛毯边缘，“你什么时候还我？”

陈遇没想到她会承认。

他垂着眼，看见她侧颊上压出一截小小的睡印。

“周六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