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压下怒气,小心带着越棠往折青居走回去。
似乎被她吓到了,越棠一路上跟在她身后,也不敢开口说话。
沈觅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注意到他手臂沁出的一片红色。
约莫是昨日的伤口又崩开了。
走回折青居的路从来没有这么长过。
等到了折青居,沈觅吩咐人关上院门,让人送来清水和药箱,便直接推开越棠昨晚居住的左厢房房门。
临时安排的侍女点好灯烛,放下沈觅要的东西,便默默退了下去。
见越棠只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不愿说话,沈觅也不想逼他做什么,只对坐在罗汉床边,轻轻拉过他沁着血的左臂。
柔嫩温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袖,露出昨日包扎好的手臂。
白色细布已经被红色浸透。
沈觅皱着眉,小心地解开布条。
昨日大夫将伤口处理得很好,红肿的伤口本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如今却又撕开,露出鲜红的皮肉。
除了这一道伤痕,小少年手臂上还斑驳着淤青和大大小小的伤疤。
沈觅手指顿了顿,凝着他的手臂锁紧眉头,抿了下唇,移开视线,先小心地处理这伤口。
“为什么总是逆来顺受呢?”
问出口,沈觅才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在越棠有把握对付得了那么多人之前,他若是抵抗只怕会被欺负地更重。
偏偏今日他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