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章出门后,房门也被随手关好。
一片寂静中,越棠深深呼吸了一下。
都以为沈觅宠他,柳含章更是觉得沈觅偏宠他宠地毫无道理。
可他利用沈觅的心软、对她说过的假话太多了。
越棠不是没经历过彻头彻尾的欺骗和玩弄,所以他知道,一旦清算,没有人能容忍地下去。
他心中清楚,他不可能留在北朝。
正如梦境,南朝,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越棠安静地看着伤腿,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眼眶微酸。
他仰面抬手覆在眼睛上,冰凉的手背贴在肌肤上,将不够平静的思绪收敛起来。
良久,越棠掀开腿上的薄毯,搭在轮椅的把手上。寒气沿着衣角慢慢包裹上来,驱散腿上的温度。
他手扶着一旁的木桌,没有受伤的那条腿小心迈到轮椅和木桌之间,随后,身体大半重量移到手臂撑着,慢慢将左腿放到地上。
越棠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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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柳含章刚走出不远,便看到沈觅笑眯眯从正屋中走出来。
“含章,刚送小棠回来啊。”
“……”
柳含章睁大眼睛,瞬间苦闷。
沈觅抱着手臂倚在门边,水蓝色裙摆随着微风轻晃,少女眉眼温和,将锋锐的美貌软化地十分无害。
沈觅温和道:“不聊两句?”
柳含章想摇头又不敢摇头,只能苦着脸慢慢挪到沈觅身前。
“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