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越棠如梦初醒。
殿中窗牖紧闭,青年越棠踏入殿中, 没有去看殿堂中央的艳丽女子一眼, 径直破开殿中所有封锁的牖窗。
香气迫不及待地涌出,新鲜的空气流入, 却只是聊胜于无。
沈觅用手撑着桌面,手肘支撑住身体, 冷眼看着。
青年越棠开完窗, 却直接退出了殿门。
硕大的雕花红木门扉再次被阖上,门外宫灯的微光透不进殿中, 能够放大一切的黑暗再次席卷而来。
一片黑暗和沉静之中,沈觅撑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 她低垂下头颅, 呼吸越来越乱。
等到殿门再次打开,窗外乌云散去, 明月吝啬地分给这处殿堂一点光芒。
青年越棠关上隔扇门, 随手将又染了血的长剑放到一旁。
沈觅再抬起头时, 长睫也已经被汗水浸地湿漉,她眨了一下眼睛,瞳孔才重新聚起焦来。
她面前的青年神色淡淡, 不知何时已经走近站在她身前。
“沈觅。”
这道嗓音清清冽冽,撕开了混沌的神志。
越棠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沈觅愣了一下。
青年越棠坐到了她对面,淡淡道:“你这次没能挡住顾筵?”
沈觅稳住气息,同样淡声道:“很可笑?”
她嗓音略显冰凉:“卫州瘟疫,要和谈的是南朝,出尔反尔的也是南朝,越棠,你可真是好本事。”
青年越棠长睫垂下,却没有说话。
沈觅等不到回答,扶在矮几上的手越握越紧,指尖都成了熟透的红色。
她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广袖毫不犹豫向一侧挥过去,矮几上的小炉茶具尽数被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