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走到另一边的茶室,推开门进去,沈觅没有多看偏殿的陈设,只觉得空荡,看到越棠走远了些,她很快也跟着走进去。
茶室中燃着灯台,越棠坐到茶桌前,对面还有一张椅子。
沈觅自从见到越棠,手指就没松过,她犹豫了一下,就落座到他对面。
桌上一壶冷茶,只剩下一些茶根,沈觅看了一眼四周,没有煮茶的小炉。
越棠淡道:“有话同我讲?”
沈觅回过神,点了一下头。
越棠抬眸看她,神色和面对其他人并无不同,冷淡,阴郁,隐隐带着不耐。
只是他看别人时,几乎没有人敢直视他。
沈觅看着他,全然陌生的越棠。
她压下全身上下的不适,斟酌着字句,道:“听闻,章韬章大人回朝,陛下筹备粮草军备……”
越棠淡淡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沈觅用着敬称,方才是,现在还是。
她摸不准越棠的态度,也没有再说下去。
越棠没有客套迂回的意思。
她一提起章韬,他不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越棠道:“阻我东征?”
沈觅用力抿了一下唇瓣。
“陛下,如今并不是东征的好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需要好好算一算。
越棠冷不防嗤笑了一下。
“您想要四海升平,越棠难道不是如您所愿?”
越棠的话说得很客气,甚至话语和过去是一样的尊敬,可语气却让沈觅越发难安。
他淡淡道:“无非是老生常谈的天地人和以及当朝国力,您觉得我不知道?”
知道还是要做。
知道东征几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