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站在浑仪之下,正以窥管调节着浑仪上赤经环的位置。
上面一重叠加着一重的环形,和沈觅在现代见过的浑仪相似,又略有不同。
但是沈觅清楚地知道,浑仪是用来观测天象的。
越棠……他为什么开始研究起这些?
沈觅脑中闪过她曾经对越棠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头顶的星空,是同一个。
沈觅愣住。
越棠对她的态度不好,很不好。
可如果不去看他在她面前的言行,只看他做了什么。
是全然不一样的。
沈觅长睫颤了一下,心口升起微微的温暖。
今晚就让她放肆地自作多情好了。
越棠的手顿了一下。
他观星时,不会允许有人上来。
只有一个人除外。
他没有回头,指下赤经环极稳地顺着他的力道滑动,最后停在一个点上固定好。
沈觅站在她身后,没有走近,走上摘星台后,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越棠用窥管看了一会儿,随后走到一旁的木桌前,拿镇纸压好宣纸,熟练地做下记录。
沈觅在摘星台入口发了一会儿呆。
等到越棠动了,她还以为他要转过身,没想到他只是旁若无人地继续他本来在做的事。
沈觅走近了过去。
越棠的字迹很漂亮,半张宣纸都已经写满。
放下笔,他翻开桌角的一本星图,仔细地将记录和星图做着对比。
沈觅不懂天文,更不懂古代这些观测方法。
可她似乎懂了越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