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觅如今回来了,他还是无计可施。
她再好,可只要想到她会离开,都无疑是在将那一道道从未愈合的伤口,再往两边撕地更开。
沈觅试着去将酒坛从越棠手中拿过来,越棠指骨泛白,沈觅稍用力,他只坚持了片刻,就松开了手。
沈觅却没有再去碰这酒坛。
这些年,越棠只能靠着饮酒入睡。
沈觅喉头有些哽咽。
“八年。”
越棠低笑了一下,“可笑吗?”
沈觅怔愣着摇了摇头。
越棠看着她:“我的确怨恨你。”
他低声道:“可你是不是没想过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越棠笑了出来。
“在你面前,我毫无反抗之力。我只能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沈觅是他唯一的软肋和逆鳞,当软肋化为利剑,他只能袒露最脆弱的肚腹,任人宰割。
“沈觅,两世,我都喜欢你,你那时明明都知道了。”
“可是,你不要。”
甚至弃如敝履。
他可以忍,可以等,可以做小伏低,可以一直装作不在乎,可是她选择最惨烈的方式死亡离开。
“沈觅,我好怨恨你。”
如今也是。
怨恨都是因为情爱,可在沈觅面前,他偏执、他疯魔……
都没有用。
沈觅完全可以冷眼看着,随时都能够选择离开他,回到她的世界,他束缚不住她。
只要想一想她会离开,就能让他肝肠寸断。
他越棠在沈觅面前从来都是败军之将,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虚张声势,就像是一张纸。
沈觅就像如今这样,轻轻一戳,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