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宇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江砚,知道那会儿他赶去的时候定是下了狠手。
“无碍。”江砚启唇,安全通道里的温度也骤降了几分,“我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
蒋宇目光一敛,追问道:“谁?”
“洪姝敏。”
江砚的语气淬着杀意,像是夜晚森林里踱步前行的凶狼,在咧开獠牙前给猎物落下死亡的审判。
“能找证据吗?我想她应该不会这么蠢,给人留下把柄。”蒋宇先前也听说过颜杳和洪姝敏之间的恩怨,却也没想过那姓洪的女人竟是这般不知好歹。
“证据?想要弄她,要什么证据?”一记冷笑响起,激得蒋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嘿,江砚,还真别说,你现在倒挺有电视剧里天凉王破的那味儿了。”蒋宇说着,脸上严肃的表情骤然破功,咧嘴笑道:“那可谓是谈笑风云间,樯橹灰飞烟灭……”
江砚淡淡瞥了一眼耍嘴皮子的蒋宇,眼中嫌弃的意味极为浓厚。
“你查查,洪姝敏现在跟的是谁,她既有心思来找颜杳的麻烦,定是又找到了颗好乘凉的大树。”
“行,这事儿包我身上。”蒋宇一把搂住了江砚的肩膀,随后又凑过去贱兮兮地说道:“诶,话说回来,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好像第一次见你掉眼泪,这怪难得的啊……”
下一刻,江砚沉了脸。
又一秒后,一阵惨叫在安全通道内回荡,闻者胆颤,听者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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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折腾许久,等回公寓时已然是深夜。
市医院距离江砚的公寓近些,江砚便自作主张地把人带到了自己那儿。
那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被捅破,急诊室的病房里,颜杳不经江砚同意便称呼上了‘男朋友’这一词,而如今江砚也没经颜杳同意就把她带到自己公寓里,这一来一回也算是有来有往。
哭都哭成那样了,再矫情下去似是也没什么必要。
就差没直接把一颗心给挖出来捧在她面前。
事实证明,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也克制不住的。
竹堤挡不住潮水,十指捧不住细沙,所有的心绪都会从缝中一点点渗出。
江砚寸步不离地跟在颜杳的身边,将她过夜所要用到的东西一一翻出,像是个尽心尽责的老妈子,事无巨细地叮嘱着。
后来还是颜杳实在挡不住,在要洗澡时将江砚给赶了出去。
颜杳的身上有伤,大多都是一些淤青和小擦伤,最惨便是额头上的那处。
江砚本不想她碰水,但架不住颜杳打架出了一身热汗,着实有些难受。因而在颜杳洗完澡出来之后,又被江砚摁着将伤药重新上了一番。
密闭的房间里,灯光开了一半,暖黄色的暗光将屋内的气氛衬得静谧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