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嬷嬷那一声老爷,让顾伯母正在作画的手一顿,可头却没有抬,左手拿着纸鸢,右手绘着她心中所有美好的画面。
平素不用见人,顾伯母的头发也没梳复杂的发鬓,只亲手刻了一个木簪子,随意的束了一下。
此刻,因为一直低着头,一缕发丝散在纸鸢上,与那画倒成了一体,莫名的有一种恬静的意境。
“愈发的不知道规矩了!”张父在外头等了片刻,不见顾伯母起身相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了句。
好不容易说动了顾大伯,可莫要因为她的态度,而让顾大伯恼怒反悔。
顾伯母没有反应,顾大伯却先抬头阻止了张父,“岳父请。”
将人领进来,待人走近顾伯母,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顾伯母的身上,转头吩咐怀嬷嬷,“还不将夫人扶进去,莫要受了凉。”
怀嬷嬷应了一声,起身去扶顾伯母的时候,顾伯母没有动,而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
墨汁将纸鸢晕了一圈又一圈的墨色,直到那纸承受不住,破了一个洞。
顾伯母看着纸鸢被毁,缓缓的一声叹息,而后突然起身,将那坏了的纸鸢,仍在地上。
因为动作太大,披风也随之落了下来,落在了雨里。
一点点打湿,而后彻底躺在雨里。
啪!
僵持的时候,张父突然一巴掌甩在顾伯母的脸上,“孽障,我瞧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张父盛怒之下,自用了十成力,顾伯母的脸瞬间红肿,嘴角也渗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