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秀发,随意的散着。
临安公主在铜镜前坐了好一会儿,便站起来准备重新回到塌上。
宫婢们对于临安公主所为,已经习惯,跟前的人蹲在临安公主的脚下,等着临安公主上塌后,给临安公主脱下绣鞋。
可这一次,临安公主并没有坐下,抬脚换了方向。
走到了她的书案跟前,拿出了下头的人给她的那副,叶卓华的画。
手,放在叶卓华的面上,一点点的挪动,似乎这样,便可以挨着叶卓华有些近了。
“昨夜,我梦见父皇大去了。”良久,临安公主收起了画轴,抬头,突然说了句。
因为许久没有说话,临安公主的声音,沙哑的就如同那门摩擦的声音,粗狂中带着几分尖锐。
许是自己也听了出来,临安公主招手让人,给自己奉上茶水。
玉琉殿内,因为前些日子临安公主发了狂,下头伺候的人小心翼翼,临安公主不爱说话,她们便也少言。
从临安公主出事后,这还是玉琉殿内,头一次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梦都是反的,这是公主给太上皇祈福呢,太上皇定然能大好。”宫人小心的回答。
对于自己那个父皇,临安公主也没什么印象,左右进宫也不用她去拜见。
如今已是盛夏,外头的太阳,热的刺眼。
可是,临安公主却想出去了,沉寂了这么久了,总是还活着。
活着,也许蹦跶蹦跶就有希望。
太上皇怎么还活着呢,若是死了,自己作为女儿自然要出席他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