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怔了一怔:“为了我?她做线人是为了我?”
“你不知道吗?”杨崇挑了下眉,“可能也不全是,不过有你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要不是她提及你,我都怀疑她别有用心。”
江郁静静地看着他。
杨崇也没吊他胃口,笑了笑:“你知道做警方的线人有多危险吧?”
江郁点头。
“本来就危险,再加上跟的是颜汶安和林先睿这种老狐狸级别的人物,任务更是艰巨,”杨崇说,“我当时和她谈,如果她能为警方提供重要情报和证据,我会向上头申请高额奖励作为报酬给她,但她不要。”
江郁心口紧了紧:“那她要什么?”
“她说她只想要一个机会,”杨崇叹出一口气,像是觉得感慨又玩味,“一个报考军校的机会。”
“因为她想配得上你江郁,想用军功,想用肩上的勋章去换你家人的一句认可。”
这些话像记闷锤砸过来。
江郁眨了下眼,眼圈开始一点点地发红,指甲陷进肉里,皮肉的疼,他心脏却一揪一揪的。
从将南正诚送进监狱的那刻起,她明明就已经打定主意放弃军校这一条路了,直属亲人有犯罪事实的,她的档案审核肯定通不过。
但如果有市局的推荐信和说明,再加上成绩和体能的双重达标,那就能够破格录取。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南馥不是没想过和他的未来,相反,和他在一起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走到他的未来去。
和他并肩,和他最般配。
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两人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发现南馥已经醒了。
杨崇见江郁一副感动得不行的样儿,自觉现在两个小同学应该是要耳鬓厮磨一番的,他摸了摸鼻头,对江郁说:“你先进去吧,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儿再来看她。”
江郁说了声“谢谢”,随即推开了病房的门。
睡了七八个小时,南馥睁开迷蒙的眼,缓了好几秒才分辨出来这是在哪儿。
她盯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慢慢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江郁坐警车来金岭会所等她,她救了江老爷子,然后带着他跑出来,被江郁看见,她想躲没躲成,各种情绪混杂百感交集之际,她向江郁求婚了,江郁也答应了。
他们动情地接吻,最后……
回忆戛然而止,南馥脸一黑,最后她居然因为体力不支,接吻接晕了。
似乎还当着挺多人的面。
真是废物啊。
南馥快服了自己,她一掀被子,准备下床冲把脸,昨晚还浑然不觉的身体霎时像散架了般,疼得她眼皮都跳了一下。
特别是下颌,嘴巴一咧感觉整个脸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