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接了过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其中一盒牛肉罐头撬开。
递给陈二丫,难得温柔的道:“吃吧。”
陈二丫咽了一大口口水,眼中满是欣喜的接过罐头,用手挖出一大块牛肉,刚想往自己嘴里塞。
肉到嘴边,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一直看着他的徐清风不解的问道:“怎么不吃呀?”
陈二丫将小手里的牛肉,递到徐清风嘴边道:“徐叔叔你先吃。”
徐清风欣慰的笑了,捏了捏陈二丫有些清瘦的小脸蛋,道:“叔叔不饿,你吃吧。
你要乖乖吃饭,才能有力气跟着叔叔们赶路。
否则,就只能阿峰叔叔一直背着你走了,对不对?”
“嗯。”陈二丫连连点头,遂不再和徐清风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起牛肉来。
这时,七连长刘勇从县政府大院内兴冲冲的跑了出来。
向徐清风敬礼道:“报告营长,战利品已经清点完毕,刚才这一战,我们一共缴获了三八大盖130支,歪把子轻机枪12挺,九二式重机枪两挺。
弹药平均都有一个基数左右,此外还缴获了50掷弹筒6具。”
徐清风听的双眼一亮,笑着道:“这支小鬼子够阔的,竟然有14挺轻重机枪。”
刘勇笑着道:“是啊,可能是他们的任务是驻守吴江县城,兵力少点,所以火力有多加强。”
“不管怎样,算上之前从伪军手里的缴获,我们的轻重机枪达到了40挺。
掷弹筒也增加到了10具,火力将大大加强啊!”徐清风笑着点头感慨道。
“营长,除了机枪和掷弹筒,我们现在还多出近400支步枪和手枪等单兵武器呢。”
七连长刘勇无不兴奋的补充说道。
“嗯,没错,有了这批武器弹药,那五百多战俘就可以迅速武装起来,我们的兵力将大大增加!”
俩人正说着话,梁山这时从对面的战俘营大牢,快步跑了过来。
来到徐清风跟前立正敬礼道:“营长,战俘的情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此次,被我们解救的战俘共有523人,其中有八人重伤,无法救治。
另有三十多名轻伤员,已经为他们包扎治疗。
另外,这批战俘里军衔最高的是一名副营长,东北军出身,其他连排级干部约有三十多个。”
“除了这个副营长,其他的全部按照普通士兵处理。
把他们全都带过来,我要给他们讲话。”徐清风当即吩咐道。
“是!”梁山应了一声,连忙往战俘那边跑了过去。
徐清风又转头对刘勇道:“这次战斗,我们有多少伤亡?”
“阵亡五个,受伤八个!”刘勇道。
“一下伤亡了13个人,真让老子心疼,这些可都是跟着咱们从淞沪战场杀出来的生死弟兄啊。受伤的弟兄们情况严不严重?”
徐清风忍不住皱眉问道。
“还好,咱们有药和急救用品,能及时救治,情况都不算严重。”刘勇答道。
“把阵亡的战士好好安葬,受伤的弟兄一定要全力救治,尤其要注意热水消毒,以防伤后感染。”
徐清风叮嘱道。
“是!”刘勇点头应下。
这时,街道对面的战俘营大牢的大门被打开。
数以百计的国军战俘们,在梁山和部分三营官兵的带领下,陆续从战俘营内走了出来。
等到他们全部走出来后,梁山立刻指挥他们在街道上列队。
好一会,才把五百多人的队列全部安排妥当。
梁山跑到徐清风跟前,挺身立正道:“报告营长,所有战俘全部带到,请您训话!”
徐清风微微颔首,旋即径直朝列队待命的战俘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梁山和刘勇,一左一右的紧随其后。
迎着数百名战俘的诧异,迷茫的目光,徐清风来到了他们跟前。
先是目光如刀的扫视了一圈他们,然后才朗声开口道:“弟兄们,你们受苦了,由于战情紧迫。
敌人随时可能反扑过来,因此在这里,我长话短说。
战败被俘不是你们的错,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两条选择;
第一,加入我的部队,跟我们一块继续抗日打鬼子,保家卫国。
第二,脱掉军装,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出城自行逃命去吧。
不过有一点,我要清楚的告诉你们,苏州等地,均已被日寇攻占。
现在吴江城周围,全是敌占区。
你们要是在逃跑途中,在被鬼子汉奸抓住,恐怕就再难遇到我们营救了。”
徐清风此话一出,一众俘虏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军官,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第87师!”徐清风看了他一眼。
站在他右边的梁山立刻提醒道:“营长,这家伙就是那个副营长,脾气有点冲。”
果然,梁山话音刚落。
那东北军副营长便满脸不屑道:“第87师,中央军?该不会是想拿我们当炮灰吧?”
其实也难怪这东北军副营长会有如此反应,毕竟他们的精神领袖,张少帅至今还被常凯申给软禁着呢。
而且,这两年来东北军被常校长折腾来折腾去,基本上就是当炮灰使了。
所以东北军上下,对常凯申为首的中央军嫡系部队,压根没有什么好感。
东北军副营长此话一出,在场的五百多俘虏兵们顿时炸了锅。
他们当中中央军只有极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东北军,川军,湘军,桂军出身。
广义上来说,都是非嫡系的杂牌军。
虽然徐清风和三营救了他们,但要让他们当炮灰,那也是一百个不情愿的。
徐清风见场面有失控的风险,直接果断拔出配枪,朝天连开三枪。
砰砰砰!枪声一响!
包括那东北军副营长在内的一众俘虏兵们,全都吓了一跳,迅速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眼中满是惊恐的看向徐清风。
徐清风凛声作色道:“谁说老子要拿你们当炮灰了?
别的部队也许看不上你们地方军,叫你们杂牌军。
但老子的部队绝对不会,在我这,只要是真心抗日,敢和小鬼子以命相搏的,都是我的袍泽兄弟!
没有亲疏之分!”
顿了顿,徐清风继续说道:“远的咱不说,就说刚刚结束的淞沪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