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东北籍的侦察战士,当下从九一八事变讲起,一直讲到了淞沪会战和南京保卫战。
期间重点把徐清风如何率部杀敌,屡立奇功的事迹,都对岳铁山讲了一遍。
岳铁山听完后,不禁感慨道:“他娘的,没想到这才几年光景,整个中·国都变了天。
咱东北军怎么会这么窝囊,大帅被炸死不说,连东三省的老家都丢了。
这么多东北军,全成了丧家之犬!”
侦察战士也触景伤情的感慨道:“是呀,谁知道呢,上峰不抵抗,咱们做小兵的,只能跟着长官走。
谁也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再也没回去过。
不过,我们团座倒是说过,以后要带着我们打回东北老家,把小日本鬼子赶出东三省。”
岳铁山微微点头道:“照你所说,你们团长倒是个爷们。
罢了,看在你们是抗日的队伍,咱又是同乡份上,我不为难你们了,你俩可以走了。”
说完,岳铁山转头对一名属下吩咐道:“老二,把他们的马匹和武器,还有身上搜出来的钱财,都还给他们两个,让他们下山吧。”
“大哥,这不合规矩呀?”被称作老二的土匪,是岳铁山手下二当家的,腰间佩着一支盒子炮,背上还背着一把镔铁大刀。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家伙左脸上有一条非常醒目,宛如蜈蚣状的刀疤。
因此,他也有一个刀疤脸的绰号,只是这个绰号只有岳铁山能叫,其他人都得叫二爷、或者二当家的。
岳铁山没好气的道:“没啥不合规矩的,我们当初落草为寇,也是无奈之举。
打家劫舍更是为了生存,如今国难当头,他们这些军人都是敢和日本鬼子拼命的爷们。
咱们为难他们,不就是变相的帮日本人打自己人吗?”
“可是,我们就这么放了他们,万一他们所属部队不肯放过我们该咋办?”
刀疤脸此话一出,顿时提醒了岳铁山。
这厮双眼一眯,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
他和刀疤脸抬头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哨兵喽啰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还没到跟前,便如丧考妣的焦急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不好了,国军,有国军大部队打过来了!”
“什么?”原本坐着的岳铁山猛地起身,与刀疤脸同时色变。
“他们有多少人?搞清楚是来路没有?”刀疤脸急忙问道。
那名喽啰哨兵道:“他们没说自己番号,只说让我们交出被抓的两名官兵和战马,否则他们就要踏平我们山寨,将我们全部消灭!”
“好大的口气!”刀疤脸又惊又怒。
岳铁山却在看了眼那名东北籍的侦察士兵,继续问哨兵喽啰道:“他们有多少人,手里的家伙怎么样?”
哨兵喽啰连忙回答道:“得有个好几百人吧,手里的家伙可硬了,我看见了机枪,还看见了迫击炮,好多迫击炮!
除了机枪迫击炮外,他们人手一支冲锋枪和长枪呀,火力比以前围剿咱们的保安队可要强的没边了。”
哨兵喽啰没见过日军的掷弹筒,把独立大队缴获的掷弹筒,也当成了迫击炮。
岳铁山听的脸色凝重,他知道这支部队肯定就是来救人的。
刀疤脸也是听的心惊肉跳,但又有些不愿意相信的上前一把揪住那名哨兵喽啰道:“很多迫击炮?是多少?”
“得有个好几十门吧,反正不下于二十门。”哨兵喽啰想了想回答道。
“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就算是国军正规军,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迫击炮,是不是你狗·日的倍吓傻了,在这谎报军情呢?”
刀疤脸听的,就要抬手打人。
哨兵喽啰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解释道:“二爷,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呀,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寨门那边看看。”
“刀疤,别拿自己兄弟撒气,跟我寨门看看。”岳铁山摆手制止了刀疤脸,又对其他在场的属下们吩咐道:“把两个抓回来的人也带上。”
“是!”几个身材彪壮的土匪小头目,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