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问:“黄主席,那个丰峻,你了解不?”
“他啊……”黄国兴皱了皱眉头,“是个能人,但也是个危险分子。”
这话说到了何如月心上。
但何如月心里实在有很多问号:“听说他在部队犯了错误,是什么错误啊?”
黄国兴望了望她,突然笑了:“小何很关心他嘛。”
我去,这叫打探敌情好吧。
何如月没有脸红,一本正经:“他能带青工们争取权利,的确挺有本事的。我觉得以后干工作,搞不好还要和他打交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哈哈,有道理。”黄国兴又欣慰又高兴,不由话匣子也开了,“他是我们厂以前的老锅炉工丰成福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那个时候乱毛毛的,哪家过不下去了,孩子就忍痛丢了也是有的。那时候我还在铸工车间,叫丰成福把孩子送福利院去,可他米汤养了几天,舍不得送去,就一直拖着……”
何如月心中一动,这丰峻的身世,倒是跟陈小蝶有几分相似啊。
真没想到,还是个苦出身。
“后来丰成福就自己收养了,还让孩子跟了他姓?”何如月问。
“他本来就老光棍一个,白捡个儿子。这孩子就天天在食堂和锅炉间混日子长大,小时候嘴甜会骗,厂里老职工还挺喜欢他……”
嘴甜会骗,这是丰峻吗?何如月乐了:“那真是变了个人,现在完全不爱说话。”
“不爱读书,不学好,十几岁上跟街上那些流氓学坏了。身体又好,打架特别狠,丰成福怕他出事,求着厂里送他去当兵。那时候我已经到工会了,就帮了他这个忙。这小孩还真争气,几轮体检下来,身体素质强啊,听说是个练不死的,人也特别聪明,就去当特种兵了。”
黄国兴想到这一段,还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特种兵啊,咱中吴市,一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多光荣。据说市公安局那边早早地盯上他了,就等他一退伍,直接去公安局上班。这小子……不争气!在部队里逞强斗勇,把人捅伤了!”
刚刚还说他“真争气”,一转眼,就“不争气”。人生之争不争气,全看争在什么地方。
“呃……捅伤人。”何如月汗颜,但想想,这种事丰峻似乎也干得出来,“这也太冲动了。不过捅伤人也没坐牢,还算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