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晚山的眼神依旧清清冷冷如一枚冷玉，可其下分明是欲壑难填，涌动着强烈的妒意，只恨那些“苟且”里没有他的份。

“我……我们没有苟且，是情投意合，你管不着！”何须归很想面不改色，但一股热流还是从心底涌出，直直蔓延到双耳和面颊。完蛋了，他脸红了！只恨爱意藏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剑指风晚山：“今天我来，是要你血债血偿！你在我师父重伤之下补了一掌，又草菅百余人命！”

“证据呢？”

何须归虽单枪匹马又拿不出证据，却中气十足毫不怯场：“没有！不会以后会有的。”

“你还是那么可爱，”风晚山笑着摇摇头，“好，那我当着大家的面问你几个问题，你敢不敢对着师父的在天之灵起誓，绝不欺瞒？”

“我起誓！你问吧，我无愧于心！”

风晚山半垂着眸，狡狯地弯起嘴角：“你们是不是与雪留衣一道，提前到达海岛？”

何须归微微一怔。不觉间，已有几百弟子闻风而动前来凑热闹，无数探究的视线刺过来，他朗声答道：“是！但我们是被他绑架过去的。”

“绑架？那就不得而知了。”风晚山满意地观察旁人的脸色，接着问道，“雪留衣的佩剑，是不是留给了慎虚和尚？”见何须归发愣，他又补充：“怎么不回答？师父在看着你呢。”

何须归紧咬下唇，明白自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只能咬牙道：“是，他是把剑给了慎虚，但只是因为欣赏。”

“欣赏？”风晚山微微扬起眉峰，“或者，该说是臭味相投？雪留衣嗜杀成瘾，为祸武林多年，他欣赏的人，总不会是个大善人吧？”

何须归急了：“你只是在妄加揣测！”

“好，我不做猜测，只问事实。”风晚山缓缓逼近，声音却愈发洪亮、咄咄逼人，“那个和尚，是不是已经继承了雪留衣的衣钵？”

见何须归不语，他轻笑一声：“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那么，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哦对，差点忘了，方才你说你们情投意合。何师弟，你与恶贼之首谈情说爱，还敢来向我问罪？”

何须归环视弘山众弟子，此刻方感势单力薄，孤立无援。风晚山一番鼓唇弄舌，得出了一个合乎逻辑、无法否定的结论。他仗着自己有实力，却忽略打架前必然有个吵架的过程，忘了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