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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一家子猛禽,二人重新策马驰入夜色,欧阳豆追在后面喊道:“老舅——我们办完事就去追你们——”

何须归挥动马鞭不住催马,卷发如一团黑色野火,在身后燃动。他只想快点,再快点,恨不得变成一股风刮过去!假如有人因他的过失而惨死,他将毕生难安。

这一路,二人多行少歇,乃至不歇。吃饭也在马上颠簸着下咽,偶尔还会颠簸着吐出来。沿途打听,终于在十天后追上了。也许是归心似箭,林照一行人走得并不慢,已经快到凌虚峰地界。

漠漠余寒透客衣,乍暖还轻冷,偶见残雪压枝。春是东风与北风博弈,谁占了上风,就添一丝暖或一点寒。

看准了停在前院的马车,厉行和何须归并肩走进眼前这间客栈,把一锭银子拍在柜上:“来一间上房。”

店伙计怔了怔,瞄了一眼店内墙上早已斑驳的追杀令画像,又看看何须归毫不遮掩的卷发,笑逐颜开,将银子扫入袖中,引他们去后院客房。

厉行背着的竹筐里钻出一声扑腾,店伙计惊了一下,笑问是什么。

何须归答:“鸡。”

“那用不用小的安排厨房,帮二位炖了?”

他摸了摸肚子,确实饥肠辘辘:“炖只鸡来也好,但不炖我们自己的,炖你们的。”

后院满庭腊梅,正当中几间正房是上房。二人边走边留意,看见挂在隔壁廊下的一笼信鸽时,同时舒了口气,而后又紧张起来。

关好门,厉行拍了拍竹筐安抚那一家三隼,说道:“鸽子有五只,好像没少,也许林照还没回过味来。”

何须归提议:“我们把鸽子偷来烤了吧?”随即羞愧地抿嘴笑笑,他们禁止柳苗苗行窃,如今自己却要做贼了。

厉行立即拍板:“中!免留后患。”

夜幕如期而至,二人放轻脚步溜到隔壁,正要把那笼信鸽摘走,忽听屋里传来阵阵婴儿啼哭。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哄道:“晚上冷,不出去了好不好?一定要出去呀?那我们多穿点哦!”

林照要出来了!二人只好撤退,前脚刚进屋,后脚林照就抱着孩子走出隔壁。何须归把窗子支开一道缝,见林照在院里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