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启荣来说，和我母亲的结合是商业联姻，但对我母亲来说，却是多年夙愿成真。”

“她身体一直都不好，魏启荣那段时间也常常不在家，生下我后，就产后抑郁了。”

魏许声音很轻，在飞机的轰鸣声下并不明显。

“我三岁那年，她自杀了。”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好，从落地窗洒进来，浑身都暖暖的。”

“那时候我特别调皮，吵着闹着要她晚上带我出去玩，她答应了。”

“可当我午睡醒来，”魏许闭了闭眼，握着沈柠的手不自觉用力，“她身上的血浸湿了整张床。”

“你知道吗，她割的不是手腕，是大动脉。”

得有多绝望，才扼杀掉所有活下去的机会。

沈柠张了张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魏许面无表情的脸，抬手轻轻摸了摸。

“不想说就别说了。”

“没有。”魏许捉住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就是觉得，不至于。”

“那会儿我不懂事，只知道害怕，大了一点之后就忍不住想，我当时要是没有睡着，是不是还能来得及阻止？”

“如果我那天懂事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得那么决绝？”

魏许还在笑着，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苦涩。

“没过两年，林岚就被接进来了，还带着魏哲。”

魏许嗤笑一声，“他只比我小五个月。”

“当时也是年纪小，推了她一下，脑袋撞了挺大一个窟窿，再后来，我就被接到爷爷身边了。”

沈柠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回握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魏许的童年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