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几人便就此散了,霓裳抱着小狐狸,将谢予迟交给她的几页宣纸递给蒹葭。
“那就好。”天璇长老眉间一抹愁色,“你们今日进城可有看出什么。”
“师尊,弟子不明白,既然……”付朝生看了眼殿内,低声说道:“既然陛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师尊为何还要守着陛下的残灯,让皇子早日继位不好吗?”
谢予迟往窗外看了一眼,瞧见停在街头的马车顿时觉得几分眼熟,仔细一瞧,惊道:“那不是三皇子的马车吗?三皇子也来了?刚才在门外的,莫非是三皇子?”
“尚未出世?”
“陛下的命数还未断,如今这番病入膏肓不过是妖魔作祟,夺了他的一魂一魄,所以至今昏迷不醒,再过三日便是魂魄离体七日之期,七天之后魂魄不能回到体内,陛下只怕凶多吉少,朝生,我将此事交于你,务必在三日内找回陛下的一魂一魄。”
付朝生不解问道:“王权更迭已有千年,历来有惊无险,为何今年凶相如此之多?”
大殿床榻上陛下被病痛与噩梦所扰并不安宁,床榻前有一宫装女子于塌上枯坐,无悲无喜望着面前气若游丝的君王,无数太医在为陛下的病情殚精竭虑,可最终也只是高呼“臣无能!”。
“弟子付朝生见过师尊。”
“我二叔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对了仙君,我现如今住在我二叔府上,谢太傅便是我二叔,仙君若有急事找我可去谢府。”
陆吾与付朝生跟着剑宗弟子一路畅通无阻进了皇宫,陛下病重,妖魔暗中蠢蠢欲动,皇宫戒备森严,一步一岗,四处可见披盔戴甲的侍卫。
在漫长的沉默中陆吾垂下眼眸,应道:“是,师兄。”
老者这才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二人,“千山宗之事如何了?”
“你没有……”话头刚起,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想来霓裳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端倪,话音一转说道:“没事,发会呆。”
“这得靠你自己去参悟。”
陆吾接着说道:“城中似乎也有妖异之兆,王气衰弱,皇城内也有魔气在暗中窥探,师兄,事态比我们预估得还要严重。”
天璇长老望向内殿幽幽叹了口气,“距不周山封印已有千年,千年来人间虽然相安无事,但不周山灵气充沛,如今妖王修炼不知到了何等境界,近段时间以来无数妖魔为祸人间,想来,是出自妖王的手笔。此行妖魔的目的有两个,第一,趁王气衰败之际攻下长安城,第二,找到藏匿在皇城中的山河洛书,打开不周山的封印。”
“回师兄的话,人妖两界的通道已彻底封闭,百年内妖界再无兴风作浪的可能。”
付朝生拱手:“是,弟子领命!”
天璇长老摇头,“继位之人必定得是天命所归,我看过城中几位皇子,他们身上并无王气,并非命定之人,而真正命定之人尚未出世。”
“一定。”
“这事晚上你和师叔说吧。”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坐在窗边时,她明明看到了楼下的三皇子,可如今回想起来,脑海中对于三皇子的印象却是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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