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那晚,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挨得那么近,意外的没有丝毫厌烦。

跨年时,有人找他要联系方式,她就坐在桌对面,余光瞟见她正探出一只耳朵,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他不明白,为什么心中的烦闷感顿起。

漫天烟火下,她迎面扑进怀里时,他心跳紊乱得不像话。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四个字,她好漂亮。

他过生日那天,看到她精心设计的蛋糕,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收到蛋糕,见她笑脸盈盈,他不由得受她感染,跟着笑出声。

除去那种皮笑肉不笑,他都记不清上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时候。

下午接到电话,他妈不能来听他音乐会。

哪怕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还是难免不舒服。大概就像,刀割在木头上,虽不会痛,但依旧会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他酗酒了,醒来后,恍惚间不知为何看见了温榆,他只以为那是梦。

无意间听温榆提起,她最喜欢的钢琴曲是舒曼的《梦幻曲》。

鬼使神差的,他每天练习的曲目中多了这首曲子。

音乐会那天,他本没准备做返场表演,返场时,他还是弹奏了《梦幻曲》。

可当他起身致谢,看向那个座位,却是空空无人。

原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人会在意他。

回到总统套房,望见那束花和卡片,他嘲讽地笑出声。

眼前这清秀的字迹根本不是她的,到酒店的第二晚,她留的便利贴分明是可爱的小学生字体。

都是虚伪的人。

心中酸涩感不讲理地漫延开,散到身体里的每个角落,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温榆打来电话,他没有接,调了静音,把手机扔到一边。

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过去,她还在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