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咎:“你是说我这次的选项里至少也有一项是玩家提供的。”
“有可能。”项意欢颔首,然后问,“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风车的游戏模式是转移,对生命余额进行互换?”
谢咎:“嗯。”
项意欢说:“风车模式下,玩家有两种方式结束游戏,一,把余额直接转给别的模式的玩家,比如黄明月转给你,你的模式是太阳花,直接吸收余额,她的游戏就结束了。二,也可以找一个自愿和他余额互换的人交换余额。”
谢咎:“自愿的人?”
项意欢:“是。但是这种互换很苛刻,因为交换一旦完成,该自愿者就也会成为新的玩家,且不可以反向交换,只能不断去找下一个自愿者。所以风车模式运转下来,常常会出现余额越来越少的情况,直到余额完全耗尽,游戏才会停止。”
这种游戏模式还真是变态恐怖到了极点。
人性贪婪,既然可以让人替代游戏,谁不想活到最后?
比起风车,谢咎被迫进行的太阳花模式也不算什么了。
但谢咎很快想到一个点,如果黄明月不是第一个风车玩家,那她的余额会是和谁互换的?
这时,苏漫漫的电话很快打了回来,项意欢开了免提。
苏漫漫说:“这枚钻戒是a市一名姓叶的先生给他的新婚妻子定制的,那位叶太太已经于几年前离奇失踪了,说是早上出门去散步就没再回家,失踪的时候已经孕晚期。”
戒指,孕妇。
谢咎想觉得这个叶太太和黄明月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项意欢说:“我记得黄明月那个前夫林聪也是a市的。”
苏漫漫道:“是。”
项意欢问:“叶太太失踪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苏漫漫:“是五年前的四月。”
项意欢挂了电话,手指桌面上敲了敲,仿佛在进行一场非常认真的思考。
谢咎也没说话,而是翻看手机。
在黄明月的手机里,突然出现在相册中的钻戒和婴儿,都是在五六月份开始有了记录。而那时,正好是叶太太失踪以后。
谢咎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该不会是黄明月夫妻两杀害了叶太太,拿走了钻戒和孩子?
项意欢忽地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已经思考完了。
他对谢咎说:“我之前和你说过,很多提示可能都在你的预知梦里,你能不能想起来梦里的黄明月要去哪里?”
谢咎在梦里并没有注意过黄明月要去哪里。
项意欢说:“你试着回忆一下,她在车上有没有设定导航目的地?”
谢咎回忆了很久。
梦里的情节他都还记得很清晰,但画面都聚焦在雨夜车窗外的中年男人身上,那是因为黄明月的主观意识。
他回答:“记不起来。”
“加把劲。”项意欢说,“在菜得抠脚的新手游戏里,你的梦也就这点用处了。”
你他妈,谢咎想骂脏话。
他努力反复地回忆,终于把注意力一点点移开。
暴雨下快速摆动的雨刮器……中控台上的小兔子摆件……再到车载屏幕上的导航地图。
回忆里,黄明月的手从中控台上拿起手机,要递给窗外的中年男人。
谢咎终于捕捉到屏幕左下角的小字,居然远在a市。
黄明月出事当晚要去a市干什么?
项意欢听了目的地以后,忽地站起来:“我知道了。”
谢咎不明白项意欢知道什么了,但是眼睁睁看着他打了鸡血一样上了二楼,很快又换了衣服快速地走下楼,一边扣袖扣,一边对谢咎说:“走,我们出去一趟。”
他们匆忙出门,刚走到二楼,就遇到一个男人带着个孩子上楼来,手里还拎着外卖盒。
这两人谢咎刚才都在项意欢家墙上的照片里看到过,可能就是项意欢刚才说的“老吴和儿子”。
老吴见他要出去:“你去哪里?不吃饭了?”
项意欢:“去宾馆,不吃了。”
老吴把谢咎看了看。
那小孩唇红齿白的,长得挺乖:“哇,你要和这个哥哥出去开房!”
谢咎:“……”
“皮得你。”项意欢脚步顿了下,用手在那孩子头上薅一把,“小崽子是你把钥匙挂树上的?”
小孩:“昂。”也把谢咎看了看,“哥哥,你背后有脏东西,想赶走吗?我能帮你的忙,而且只收你一百块哦。”
谢咎面无表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