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励也围在旁边,跟个崇拜的小跟班一样,“多亏凌犀公子相救。”
而凌杰傻愣愣的呆立于人群末端,看?着凌犀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突然眉头一皱,挤进去接住倒下来的人。
“你怎么样?”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凌犀也不?知道?扶住自己的是谁,视线模糊中恍然听见?有马蹄声渐近,喉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了。
疼痛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在漫长的黑暗中,他似乎寻到一点光亮。耳边隐约听闻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凌犀能感?觉到有人坐在身边,他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可眼皮仿佛能有千斤重,任他怎么挣扎也抬不?起来。
“如何了?他为?何还不?醒?”
李太医诊完脉,赶忙拜道?,“回殿下,凌公子身体?本就不?好,这次意外牵动了旧伤,故而来势汹汹。好在……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要多调理一段日子了。”
“旧伤。”云翼看?着床上人喃喃自语,忽而抬眼道?,“什么样的旧伤?可有法子治?”
“这……”李太医面露难色,“根治恐怕尚切不?能,只能是尽量调养。之前微臣替公子诊过脉,当时?脉象虚浮,难以甄别。如今却是明了,公子的伤约莫两三年光景,七经八脉似是大伤过。现在会昏过去也是因为?牵动了筋脉所?致。待公子清醒,恐怕会觉全?身疼痛难忍,微臣这就去开止痛的药。”
太医多说一句,云翼的面色就冷一分,以至于李太医到后来已经细如蚊声。听说上过战场的人脾气都不?大好,这位翼王殿下比凌将军的戾气更甚。
“速去。”
李太医如获大赦,弓着身退下,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冷汗。
云翼盯着人瞧了一会儿,与往常熟睡时?不?同,凌犀紧阖双目,眉宇不?见?舒展,双唇微抿早已失了血色,似是强忍着什么痛苦。他轻轻握住悬在被外的手,力道?之轻犹如细羽拂面,生?怕把人碰疼了。
“凌犀?”云翼感?觉到掌间的手指在微微弯动,连着唤了几声,果然瞧见?床上人缓缓张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