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眉头微皱,眼带薄怒,推门进了书房。

却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愣住了。那些才聚拢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化成软软的一团,落在他的心上。

他愣愣地看着,灯下那个认真画画的女子。橘色的光照在她的脸,她的眼里。使她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暖色,像冬日里的太阳,又像他在漠北见过的那簇向日葵,让他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些。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认真专注,就像这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她与她笔下的画。有那么一瞬,魏诚想变成她手中的笔,又想化作她笔下的画。

魏诚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女人,明明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却有着不输男人的志气。她谈起理想时,那种自信张扬。她作画时,那种沉稳专注。

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有时比男子还豪放的动作;有时又腼腆害羞的小女儿姿态。

例如那次,她明明怕得要死,却仍坚定地为他拔箭……明明相识不久,却像是认识了有一辈子。

魏诚直直地看着舒离,像是被什么蛊惑着,不自主地一步步走近。

突然,沈玥收了笔,满意地笑了。她搁下笔,敲了两下脖子,大大伸了懒腰。伸到一半时,瞧见了神情奇怪的魏诚,一个愣神,竟闪了腰。

“啊,我的腰。”

魏诚惊醒,忙上前,大手按在沈玥的腰间为她推按。魏诚的手法很好,才几下,沈玥腰就不痛了。

魏诚就势将手收回,手掌下似乎还留着柔软的触感。没有人知道,面无表情下,他的心在急速的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魏诚握拳,放在嘴边清咳了一下,为掩饰窘迫,魏诚将目光放在了沈玥画的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