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郎中,贺一鸣贺大人的家仆。”于联海说着自己就委屈了,“饭庄那么大,那么多桌子,又不是坐不下,他们非看中了我的位置,要我让,我不想让,当时心情也不太好,态度就有点硬,他们就生气了,指着我的鼻子让我让位置,喊打喊杀的,我就……就嘴一秃噜,说他们上行下效,主子什么样,下人就什么样,一个个都是杀人犯,然后就……被扣住了。”
叶白汀听着新奇:“你没被贺家人扣住,被别人扣住了?”
“对啊,”于联海悄悄看四周,“扣我的那位爷呢,怎的不在?”
叶白汀:“你知道别人为什么扣你么?”
于联海:“可能是我说贺一鸣杀了人的事?那位爷问我了,说让我好好说说,可我就是一着急,随口一说,哪有什么证据……那位爷就有点不依不饶,扣着不让我走,正好这个时候我拉肚子了,还庆幸能逃过一劫,可我拉肚子那位爷也没放过我,找人硬生生守了我一天一宿,今天还把我带到这来了……”
叶白汀听明白了,就是在京外官道边的饭庄,于联海停下吃饭,贺家下人也是,姐夫带着孩子修整,坐到了一块。于联海和贺家下人发生口角,姐夫听着不对劲,算是护了于联海一回,也把人扣下了,哪都不让去,也别出京了,直接押回京城,送到了北镇抚司大堂上。
姐夫不是随便的人,不可能别人随意一句话就觉得不对劲,非要生事,他会如此,一定注意到了什么细节。
“你与贺家下人口角,都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说清楚。”
于联海一怔:“小人刚刚都说了啊。”
叶白汀看着他:“你们之间所有的对话,重复一遍。”
“这……行吧,我想想,”于联海慢慢回忆,说话就有些慢,“我那时要了一碗面,还没吃两口,贺家下人就进来了,一行七八个,边走边说话,好像是出京采买东西,大家在价格上意见有些不同。一个说家主向来低调,他们行事不好张扬,另一个说在京城低调也就是了,出来采买,要什么低调,家主骨子里可不是个爱低调的人,想要让家主满意,他们采买办事就得上点心,知道上头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