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怜巴巴求表扬的样儿,林菀怎么忍心说不是呢,而且他们确实帮了很多忙。“我就是觉得太辛苦你们了。”
阿奇嘿嘿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菀姐你这么好,为你干啥我都乐意。”
话音刚落,脑瓜顶就挨了一下,阿奇捂着脑袋哇哇叫。
江军居高临下地拿眼睛斜他,“你个小兔崽,什么时候也学会虚头巴脑这一套了。”
阿奇冤枉,“军哥,我是实话实说,菀姐就是好,那儿那儿都好……”
眼看又要挨揍了,田哥赶紧拿馒头塞住他的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那儿那儿都好,这话轮的到你说吗?
这顿饭吃的出奇的热闹,盆光碗光盘光,三光政策。林菀看着溜干净的盆底,庆幸自己多了留了一个心眼,猜到江军会过来,早饭比平时多做了一点,既不会显得多,引起怀疑,又刚好够吃。
林茵有些怕江军,闷声吃完饭,就早早地下桌了,去小吃街备货了。田哥三两口扒拉完稀饭,就拉着还没吃完的阿奇下桌了,阿奇叼着半拉馒头,哇哇直叫,“我还没吃完呢……”
田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那个……那个我看前面有块地,空着怪白瞎的,我去翻翻,兴许还能种点啥……”
说完拽着阿奇一溜烟的跑了。
现在电灯泡都走了,江军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你对他俩好吃好喝地招待,怎么对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带这样的,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要搁在古代,你得以身相许 。”
林菀把盆碗摞在一块,一边擦桌子,一边应付他,“我也救过你……”
“那我以身相许呗!”
林菀撇了他一眼,心里莫名地堵着一口气,“你也别老拿救命恩人说事,你救过我不假,可我也救过你,咱们扯平了。”
江军仰卧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比在自己的地方都随便,“你救我一条命,我救你还有你弟弟妹妹三条命,这么算,我还赔了呢。”
林菀没好气道:“谁该你的,你找谁还去。”
江军见她是真动气了,又嬉皮笑脸的哄道:“呦,生气了?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那两个兔崽子,回头我非收拾他们不可。”
林菀怕他真找阿奇和田哥的麻烦,赶紧切入正题,“你今天怎么来了?顺道?”
江军故作恍然大悟道:“气性这么大,因为我没来看你?这些天忙,忙的脚不沾地的,这不,一得空我就过来了。”
果然,他隐瞒了他真正的来意。来找她不过是一个幌子,连顺道都算不上。林菀心里有着说不出失落和疑惑,她好像在不知不觉的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安,迷惘,还有惶恐。
林菀心里有事,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后山坡撞见的那一幕。其实这个神秘男人出现,倒是恰好解释了些事,江军身上的矛盾也都说的通了。那个男人是从江军在她家养伤时出现的,而且小满也说过江军曾用家里的座机打过电话,至于打给谁,八成就是这个神秘人。后来被江军杀死的那个人的尸体就不见了,想必是怕被别人发现,所以就让他的人处理了。替江军处理尸体的不是‘月色’的人,那这个神秘人跟大飞虎子他们应该不是一路的,所以早上江军拿她做幌子,一边是防她,一边也是避田哥和阿奇。还有在医院江军威胁她不让她说出他们之前就认识的事,她起初以为江军是想隐瞒他杀人的事,现在想来应该不只是这回事。如果单单是想隐瞒杀人的事,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仿古街的人打打杀杀都是司空见惯的了,江军没道理刻意隐瞒,除非这当中还有别的不可说的事,比如那个神秘男人。
可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按照这个设想,‘月色’和神秘人之间很可能存在对立关系,那江军在这其中又扮演怎么个角色呢?他是‘月色’的一把手,按道理将实在没有必要做有损‘月色’利益的事,可他和神秘人接触,分明是背着‘月色’来往的,也就是说他不想让‘月色’知道神秘人的存在。现在的情况是‘月色’在明,神秘人在暗,这一明一暗的光影交错,江军的形象似乎又模糊了。
林菀趁着下午不算太忙的时候想抽空回家一趟,本来田哥和阿奇要跟着的,她顺口编了两句瞎话,就说派出所的人来电话让她过去一趟核对口供,果然一听是派出所,田哥和阿奇都不张罗跟着去了。
林菀回家一顿翻箱倒柜,终于在仓库的一个木箱子里找到了那个破旧的电话机。已经弃用了半年多,也不晓得还管不管用了。林菀找了一个充电器,给电话机充电。万幸,电话机充了电,还能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