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接过店员包好的一大包衣服说:“走吧?回家歇歇,你背晒的不行了吧?小脸都红了。”梁曼衍从纸袋里掏出了一个草帽,对着镜子系上了下颌的白色绸带,熟练地打了个蝴蝶结:“走吧。”
两人坐在黄包车上,林子衿看着梁曼衍,阳光透过草帽帽檐零星斑驳在她微红的脸上:“曼衍,你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梁曼衍听到林子衿突然地夸奖转头看着他:“哪里像?”林子衿说:“漂亮的像电影里的人,又天真烂漫,主要是不经逗,一逗就生气!”梁曼衍转过身趴在车檐上不理他。
第24章 一封家书
到家后,梁曼衍摘下草帽瘫坐在沙发上。她伸直了双腿,放松着微微酸胀的小腿。王妈到了两杯冰水给他们俩:“少爷、少奶奶。一会儿开饭了。”
梁曼衍大口喝着冰水跟林子衿撒娇道:“我被热的没胃口!”林子衿拿着纸袋准备上楼:“我先把你东西放上去,你等我会。”梁曼衍拿着扇子给自己缓缓摇着风,侧身卧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阳台外。知了喳喳地在叫,正午刺眼的阳光被树挡了一大半,另一半洒在地上错落的花草上。
她眯着眼睛有些犯困,半睡没睡地打着哈欠,林子衿此时拎着他们上午去买的皮拖鞋走到梁曼衍身边,脱下她的高跟鞋换上了新拖鞋。梁曼衍起身靠在林子衿的肩膀上,摇着扇子给他俩降温。王妈此时拿着一封信交给了林子衿:“刚才林小姐的人送来的。”
林小姐指的是林洁,林洁一直未婚,她的人都喊一直喊她小姐。林子衿拆开信,仔细阅读后。跟梁曼衍说:“荣晋把我给告了。”梁曼衍的困意一下没了,直起身来说:“什么?”
原来此前,梁曼衍刚走。荣晋带着荣泰铨的遗体跑去告了官,当时黑夜里,他作为唯一证人指认是林子衿持枪行了凶,并在犯案后人就消失了。林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林峋被荣泰铨开枪伤了肩膀,在场的警卫和来宾都是证人。
也可以把从林峋肩膀里取出的子弹与荣泰铨□□里的子弹作对比。林子衿是接受了家族生意的派遣,早就准备在当晚奔赴香港。何来的窜逃一说?再说到当晚荣泰铨被杀,除了他儿子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作案工具也没有找到。
子弹的配枪是随处可见的警卫配枪,如何证明真的是林子衿动的手?再反观荣家树敌颇多,有人在林氏周年庆动手想要掩人耳目嫁祸给林子衿也不是不可能。林家不追究荣泰铨无故打伤林峋,反被诬告林家杀了荣泰铨。着实冤屈,无地申诉。
荣晋听到林诀这一番说辞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警察听了双方的说辞,先安抚了双方并且同意立案调查。林诀明白,荣晋不管保官成功与否,已经是表面正式和林家宣战了。
没了父亲的荣晋更是头莽撞的病狮,随时咬人。林诀和海霖安排林峋夫妻去了山东避难,林峋走前是被绑上车的。他死都不肯离开林诀,林峋激动地伤口都裂了直流血。海亦舒嘱咐父亲必定竭力帮助林诀,好让他们早日回来,一家团聚。
林诀嘱咐林子衿好好照顾好梁曼衍,梁锦桦没有责怪他们,他们更应该不辜负梁锦桦的信任。继而就是希望林子衿能劝林洁一起跟着他们日后回上海,林诀通过一系列的事情已经深深感受到年纪大了经不起受变故。儿女在身旁,姊妹时常见才安心了此一生。
林洁一生未婚,作为哥哥看在眼里心疼万分。林洁一直不肯见林诀是有原因的,她和原嫂子感情极好,她恨林诀的狠心抛弃。但林洁对于林峋兄弟的感情一直很深厚,这次全心照顾林子衿也是在回报以前嫂子在家无怨无悔的付出。多年以来兄妹俩不痛不痒地通信,林洁也没有答应过去上海看他。
梁曼衍听罢,搂着林子衿:“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爸爸们合起来没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你把笔给我,我写封信回过去。”
梁曼衍提笔写下:敬爱的父梁锦桦、叔林诀:今得家书,反复读之。一别数日,牵挂至极。离别情形,今尤耿耿。子衿与我,一切安好。勿念、勿挂、勿忧虑。望一切安好,盼早日承欢膝下。父亲,今晚将见到姑妈霓云,会转托一别数年思亲之情。勿怪女儿任性妄为,将来必定双倍侍奉洒扫在侧。林叔叔,子衿一切有我陪伴,有姑妈们照拂。草率此书,祈恕不恭。———女梁曼衍、儿林子衿敬上。
林子衿看着梁曼衍一字一句地写下这封家书,严重的泪花充斥着。他挂念着上海的一切,又感动于梁曼衍真切的话语。她知道他没爱错人,梁曼衍在他每次内心防线崩塌之时,给他托起希望。林子衿嗅了下鼻子:“想不到你还会写传统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