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觉口中的虾饼索然无味,抬眼向丛霁望去。

丛霁面色如常,温言道:“你难得出宫,还有何想吃的?”

温祈握了握拳头,终是并未问丛霁是否当真杀母弑父斩兄戮弟,而是答道:我想吃桂花糕。

丛霁见状,心知温祈已猜到那说书人口中的殇帝便是自己了。

他并不为自己做解释,下了马车,买桂花糕去了。

买桂花糕的百姓不少,他挤于百姓中间,细心地听着四周百姓的交谈。

待他买到桂花糕,他已知晓一程姓小吏乃是泼皮无赖,赊了账从不归还,另有一洪姓举人打伤了一老妪,却倒打一耙。

这些事于他不过是鸡毛蒜皮,但于受害者却是苦不堪言。

他买了桂花糕后,将桂花糕送到温祈手中,自己则在那茶楼坐下了,并点了六安瓜片。

说书人为了吸引茶客,所言愈发骇人听闻,他并非初次听到,淡然地饮着六安瓜片,甚至还打赏了说书人一小块碎银。

那厢,温祈吃着桂花糕,掀开车帘子,见得丛霁坐于茶楼,很是吃惊。

那暴君莫不会大开杀戒罢?

幸好那暴君并未佩剑。

但秦啸佩剑了,那暴君使秦啸的剑便是了。

片晌,他竟见那暴君赏了那说书人一小块碎银,难不成那暴君在那碎银上下了毒?

不会,那暴君虽非明君,却不会做出下毒那般的宵小行径。

茶楼内,茶客来来往往,丛霁将须得处理之事一一记下,饮罢六安瓜片,便出了茶楼。

他上了马车,带着温祈四处逛了逛,日落前才回宫。

按规矩,为了避免伤人,京城内十有八/九的道路都行不得马车,仅能由车夫牵着马车。

因而,出宫足足三个余时辰,丛霁与温祈所到之处不过京城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