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久,刘太医匆匆赶来,为丛露诊过脉后,开了一帖用于安神的汤药。

丛霁无暇顾及其它,坐于床榻边,陪着丛露,待丛露饮罢汤药,又将丛露哄睡了,才问刘太医:“公主而今究竟是何情况?”

“若老臣所料不差……”刘太医顿了顿,“公主将要好起来了。”

露珠儿想起三四岁时曾见过那白衣女鬼,便是好起来的征兆?

“应是刘爱卿这几年对于公主的治疗起效了罢。”丛霁瞧了眼丛露的面孔,紧张地道,“公主的容貌是否能恢复如初?”

刘太医恭声道:“老臣不敢保证,但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劳烦刘爱卿了,刘爱卿且先退下罢。”丛霁并未离开,半晌,思及丛露与自己一道忍饥挨饿,甚至被迫嫁予一泼皮无赖的过往,愧疚地低声道,“全数是朕的不是,朕太过无能,连惟一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一刻后,他回了思政殿,继续批阅奏折。

一盏茶后,秦啸来报:“那虹雨道方韵育有一子。”

丛霁上回着人调查方韵并未查出方韵育有一子,方韵入宫那年年不过一十二,绝无可能是入宫前怀孕、生产的,那么方韵便是入宫后,与人私通,以致于珠胎暗结。

他放下朱笔,问道:“那一子年岁几何,如今身于何处?”

秦啸禀报道:“虹雨仅仅听方韵提起过一回,且当时方韵便声称自己乃是胡言乱语。”

方韵大抵是说漏嘴了,并非胡言乱语。

丛霁下令道:“你且好生查查。”

秦啸领命而去,丛霁忽而想起一事:母后生前,赵太妃与母后关系不差,时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