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茫然地道:“老臣何时为公主调配过甜汤?”
“这甜汤若不是刘太医为本宫调配的,又是谁人所调配的?”丛露望向雪鹃,“本宫第一次饮这甜汤之时,便是你告诉本宫,这甜汤是刘太医所调配的。”
雪鹃理直气壮地道:“这甜汤确实是刘太医所调配的。”
丛露正欲再问,一阵足音陡然没入她耳中,刺激着她全身上下的皮肉,使得她疼得厉害,脑子更是混沌一片。
须臾之后,她见到了她的哥哥丛霁——丛霁先是逼她出嫁,又毁了她的容貌,委实可恨。
她从床榻之上暴起,眼尾余光扫到了妆台上的玉搔头,遂快速地将这玉搔头抄起,继而赤足奔至丛霁面前,将玉搔头送入了丛霁的心口。
丛霁听得暗卫来报,得知丛露平日里用来解苦的甜汤似有古怪,当即将早朝推迟,急匆匆地赶来了白露殿。
却未想,迎接他的竟然是一支玉搔头。
玉搔头毫不费力地破开了他厚重的朝服,可见丛露用力之重。
他的痛觉早已麻木了,现下亦不觉得疼。
对他而言,自行了断与为人所杀并无差别。
他阖了阖双目,视死如归,温祈却闯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倘使驾崩,温祈可会伤心?
应当不会罢。
他清楚温祈怀揣着刺杀他的心思,不过是并未挑破罢了。
近日,温祈未曾试图刺杀他,不知是否已放弃了。
温祈……
他思念着温祈,与此同时,抬起手来,覆上了丛露的面颊:“露珠儿,你为何要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