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终是睁开双目,定睛向丛霁望去。

丛霁的神情很是严肃,分明是自降身份之事,却好似正在处理关乎于国本的大事。

刹那间,他神魂尽失,许久才缓过气来。

然后,他抬指勾画着丛霁的唇瓣,继而摩挲着丛霁鼓起的双颊道:“陛下……陛……陛下……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做?”

他全然无法理解丛霁的行为,丛霁贵为天子,断不该做这等肮脏之事。

丛霁含含糊糊地答道:“朕想要这般做,便这般做了。莫怕,朕不会伤你。”

温祁并未感到害怕,适才的痛楚亦已被丛霁安抚妥当了,他的嗓子因被欲念浸透之故而微微沙哑着:“我不怕,我知晓陛下定不会伤我。”

丛霁顿了顿,柔声问道:“你想要朕如何做?”

“陛下想要如何做便如何做。”只消对象是丛霁,不管被如何对待,温祁都能欣然接受。

“对不住。”因是十五之故,丛霁控制不住自己,但温祁大抵不愿被他这般对待罢?不然,为何要吐出无异于自暴自弃的答复。

左右天牢内尚有十余死囚,全数杀了又何妨?

思及此,他蓦地坐起身来,凝视着衣不蔽体的温祁,为温祈盖上锦被,片晌,拢了拢自己的衣衫,转身便走。

温祁猝不及防,急欲追上丛霁,却因双足无力而不得。

“陛下……”他难过得厉害,“陛下可是要去临幸妃嫔了?”

丛霁摇首道:“朕不去临幸妃嫔。”朕要去当刽子手。

温祁战战兢兢地问道:“陛下既不去临幸妃嫔,为何要走?”

“朕……”丛霁原本常以暴君自嘲,杀人于暴君而言,仅是寻常之事,可眼下,面对温祁的疑问,他却不由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