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烦躁,衣袂一拂,奏折悉数跌落于地。

干脆不管不顾地临幸温祈罢?

不可。

决计不可。

决计不可害了温祈。

他叹了口气,低下身去,将奏折一本又一本地捡了起来,继续批阅。

待他将奏折批阅罢,即刻召见了自己的心腹,共同商讨对付周楚之法,及至亥时,一众心腹方才散去。

从客观而言,南晋并非周楚的对手,集思广益亦想不出十全十美的计策。

沐浴过后,他上了御榻,辗转反侧,半个时辰后,索性去了丹泉殿。

以防被温祈发现,他放轻了脚步,隐藏了吐息。

他顺利地进了丹泉殿,行至床榻前,凝视着躺于纱帐后的温祈。

踟蹰须臾,他正欲掀开纱帐将温祈看得更仔细些,纱帐竟是被掀开了。

掀开纱帐的手指尖圆润,肌肤白皙。

手的主人突地坐起身来,继而望住了他,打趣道:“陛下此来,莫不是要趁温祈昏睡之际,轻薄于温祈罢?”

未待他作答,他又听得温祈喃喃自语地道:“我怕是睡糊涂了,满口胡言乱语,陛下怎会屈尊轻薄于我?陛下莫怪,实乃我自作多情。”

温祈自言是睡糊涂了,可他却无法从温祈面上窥见一丝睡着过的痕迹。

细细一看,温祈眼下尽是青黑,分明久未好眠了。

他欲要反驳温祈,进而坦白心迹,让温祈知晓其并非自作多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