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明白是自己太过贪得无厌了,遂不再言语,而是勾住了丛霁的后颈,吻上了丛霁的唇瓣。
罢了,这几日的欢愉本就是他强求而来的,丛霁已足够慷慨了,他不该要求太多。
丛霁解释道:“你可记得朕对于你的期望并非成为朕的娈宠,而是成为一代名臣?”
温祈自然想成为一代名臣,进而辅佐丛霁成为一代明君,流芳百世,但丛霁显然是因为无意于他,才会做出这般解释。
于是,他回答道:“我记得陛下之所言,可我现下不想成为一代名臣,我只想与陛下长相厮守。”
“对不住。”丛霁将温祈抱了起来,轻抚着温祈的背脊,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
假若他体内的剧毒能被解去,他便无须自尽,他会将温祈封作皇后,而非收作娈宠,他还会赠予温祈与自己同等的权力,便于温祈一展抱负,而非将温祈一身的才华埋没于后宫;假若他体内的剧毒不能被解去,他怎能给予温祈终将熄灭的希望?
得到之后失去远较从未得到痛苦许多。
对了,他目前尚且不知自己是否已将剧毒过了给温祈。
温祈将下颌抵于丛霁的左肩,弯曲着背脊,蜷缩着足尖,并环住了丛霁的腰身,汲取着丛霁的气息,回应道:“无妨,陛下不必向我道歉。”
话音落地,他不满地道:“陛下且专心些。”
此刻,纱帐正紧阖着,不久后,一只细骨伶仃的手钻出了纱帐,手指时而紧握,时而松开。
一滴又一滴的汗水从手臂蜿蜒而下,自指尖淌落,濡湿了其下的织皮。
须臾,又有一只手钻出了纱帐,这手上长有剑茧,粗糙的指尖轻轻划过前一只手的内侧肌肤,末了,嵌入了其指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