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而言,丛霁驾崩自是好事,但于丛露而言,应是噩耗罢?

丛霰正踟蹰着该当如何开口,却闻得丛露笑道:“我南晋已大获全胜打败了周楚?皇兄已回来了?”

丛露见丛霰默然不言,笑容一敛:“难不成我南晋大败于周楚?”

她又自言自语地道:“皇兄此次御驾亲征,怎会大败?”

丛霰阖了阖双目,仍是默然不言。

丛露慌了神,质问道:“阿霰,究竟出了何事?”

“皇兄他……”丛霰双目通红,“皇兄他驾崩了。”

丛露不解地道:“阿霰,你骗我做甚么?皇兄向来身体康健,怎会驾崩?”

“六月十九,皇兄心口中箭,之后高烧不退;六月三十,周楚突袭,皇兄竭力一战,又添新伤;七月十九,皇兄巡视军营,当着将士们的面,连连吐血,不治而亡;七月二十三,温祈殉情,将自己与皇兄一并烧了,火灭后,仅余下两具焦尸。”丛霰见丛露面上渐无血色,于心不忍。

丛露却是盈盈一笑:“阿霰,这玩笑开不得,待皇兄回来,我定要向皇兄告状。”

“皇兄当真已驾崩了,皇兄与温祈的尸身已被护送回京,过几日便到了。”丛霰怅然道,“我从母后处得知温祈怀了身孕,温祈倘若并未殉情,我们便能多一侄子,或是侄女了,委实可惜。”

丛露怔了怔,又惊又喜地道:“皇嫂怀了身孕,皇兄与皇嫂果然皆是断袖,待皇兄凯旋,便该与皇嫂大婚了罢?”

丛霰望住了丛露的双目,一字一顿地道:“皇姐,皇兄已驾崩了,温祈已殉情了,皇兄不可能凯旋,亦不可能与皇嫂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