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下了马车,又去看望龙凤胎。

应是由于龙凤胎乃是半人半鲛之故,他们的肤色较凡人白皙不少,但不及他。

龙凤胎依然好眠着,还小声地打着呼噜。

婴孩皆这般嗜睡罢?

上一世,他自己尚是小婴孩之时,亦是这般嗜睡罢?

为母不易,母亲并未请乳娘,恐怕须得日夜夜地守着他,以防他肚饿。

自从怀上身孕后,他更常想起母亲了。

不知母亲可投胎转世了?

不知母亲投胎于怎样的人家了?

母亲定有好归宿,与夫君白首偕老,定不会再早产,生下如他一般不良于行的废人。

虽是母亲听闻父亲战死沙场的噩耗之故,他才会不良于行,但他认为是自己对母亲不起。

若无他的拖累,母亲或许早已改嫁了。

母亲如若早已改嫁,便不会被株连,更不会丧命。

不知母亲若是知晓他以雄鲛之身产下了一双孩子会作何感想?

母亲是会温柔地教孩子们唤“外祖母”,亦或是会认为孩子们乃是异端?

大抵是前者罢?

母亲惯来慈祥,吃惊过后,便会疼爱孩子们。

可是母亲不在他左右,他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他收起思绪,将右手食指送至葭月握拳的左手边,不一会儿,胖乎乎的小手便抓住了他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