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尚在北地,北地多雪,看这雪势恐怕待明日便赶不得路了。
他忧心忡忡地望向丛霁:“我们还是马上出发赶路罢,以免被困于这客栈。”
丛霁明白温祈的忧虑,柔声道:“无妨,朕临行前,命二十万大军镇守京城,定不会生变。”
温祈蹙眉道:“我害怕自己成为陛下的负累,陛下原本无需离京。”
丛霁捧着温祈的双颊,直视着温祈的双目道:“于朕而言,你乃是稀世珍宝,你本身便意义非凡,你之垂青改变了朕的宿命,你莫要忘了,朕本打算自尽,为了你,朕才决定活下去。你从来都不是朕的负累,切记。”
“万一生变……”温祈尚未言罢,便被丛霁打断了:“不会有万一,纵有万一,锐之亦能应对。”
“好罢。”温祈环住了丛霁的腰身,“陛下且接着念话本罢。”
丛霁一面念着话本,一面轻抚着温祈的背脊。
剖腹取子过后,温祈又消瘦了,他须得将温祈养胖些。
入夜后,雪借风势,肆意作乱,漫天漫地尽是雪,不见星月,亦不见荒草与黄沙。
用罢晚膳后,丛霁将棋盘放于矮几上,又将矮几放于床榻,与温祈对弈。
一人一鲛棋艺相当,不分胜负。
半盏茶后,温祈一着不慎,索性于丛霁落子前,耍赖地将棋盘弄得乱七八糟。
他并非输不起,但在丛霁面前,他却是任性又不讲理。
丛霁纵容地道:“这一局便当是梓童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