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摇首道:“你并未对朕不起,朕从不认为你拖累了朕,朕亦不准你这般认为。”

“哥哥待我太好了些。”丛露自丛霁怀里退了出来,继而颦眉道,“阿霰不会与我一样被烧得痴痴傻傻罢?”

“算不得痴痴傻傻,你不过是精神时好时坏而已。”丛霁叹了口气,“朕不知阿霰是否会被烧得痴痴傻傻。”

阿霰如若当真曾动过谋朝篡位之心,其实被烧得痴痴傻傻亦不错,如此他便无法追根究底,阿霰保全了名声,亦能得一善终,还能被葬入皇陵,享后世供奉。

丛露惆怅地道:“阿霰怎会烧得这般厉害?不知何时方能好起来?”

丛霁确定不了丛霰此番高热可是蓄意为之,是否怀有阴谋,遂望着丛露道:“露珠儿,你且随朕出来。”

丛露不明所以,随丛霁出了吹雪殿,进了思政殿。

丛霁开门见山地道:“阿霰恐怕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露珠儿,你定要提防阿霰。”

“可阿霰而今病重,纵使他企图加害于我,亦无能为力。”丛露思忖着道,“哥哥认为阿霰这一病许是他的计谋?”

丛霁不置可否:“无论如何,你还是多加提防阿霰为好。”

丛露正色道:“我记下了,但我选择相信阿霰,毕竟阿霰曾为我挡过箭,若非阿霰,中箭的不是我,便是保护我的哥哥,阿霰那时险些丢了性命,阿霰若有犯上作乱之心,何必要那么做?”

“许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以赢得我们兄妹的信任罢了。”许多事,丛霁并不打算告诉丛露,但丛露已痊愈了,不可能永远躲藏于他的羽翼之下,于是他启唇道,“阿霰与雪鹃有染,雪鹃怀了阿霰的骨肉。”

丛露怔了怔,后又了然地道:“哥哥认为是阿霰指使雪鹃借我之手,刺杀哥哥?”

丛霁并未否认:“朕的确有此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