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含笑地道:“皇祖母定然很是喜欢葭月与幸月。”
他又侧首吻了一下温祈的额头:“母后定然对梓童很是满意。”
温祈面色微红,将葭月交由丛露抱,而后命侍卫送上了纸钱。
丛霁将幸月交由渺渺抱,与温祈一起烧纸钱。
他于袅袅烟火中,望着母后的墓碑,心道:母后,朕绝不会与父皇一样薄情,朕心悦于梓童,至死不渝,朕此生绝不会选秀,有梓童相伴足矣。朕记得母后曾道:“本宫的小太子眼光这般高,不知以后哪家的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母后,惟有梓童能入得了朕的眼。梓童的妹妹唤作“渺渺”,渺渺与露珠儿两情相悦,朕并不认为雌鲛与女子相恋有何不可?朕相信母后亦然。
一人一鲛将纸钱烧尽后,又陪伴了母后一个时辰,方才返程回宫。
回到宫中当夜,丛霁发了一个梦,梦里的母后端坐于紫檀木所制的圈椅之上,朝着他慈祥地道:“母后知你并非暴君,实乃迫不得已。现如今,你已是明君了,母后欢喜得难以言表。”
“多亏了梓童,只朕一人,必然做不得明君。”话音未落,他忽而闻得温祁提醒道:“夫君,该当向母后敬茶了。
温祁跪于他身畔,一身吉服,姿容无双。
他这才发现自己亦身着吉服,手中还捧着一盏茶。
待他们夫夫向母后敬过茶后,母后赐予了他们一对由和田玉所雕刻而成的同心结,并祝福道:“愿你们夫夫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梦醒后,他怔怔地瞧着床顶。
前年,他亦曾梦见母后端坐于紫檀木所制的圈椅之上,那时的母后对他甚是失望:“你缘何变作了这副模样?”
他急欲辩解,竟发现自己面上沾着重重猩红,身上披着层层血衣,足下踩着累累尸山,手上执着“十步”,当着母后的面,于弹指间砍下了一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