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这儿!”柳锡明眼尖看见了刚进门的岑清,压低声音起身跟她招手示意。
二人越走越近,柳锡明见岑清旁边跟着个男的,急得一直在拍打着段生和的肩膀,“诶,那谁啊?”
段生和懒散地睁开眼睛,定睛一看,脸一下子就黑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她哥。”
段生和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恨不得用被子蒙住头装睡不见人。
“陆总,您好。”柳锡明客客气气地跟陆炤握手,他去旁边又搬了两张凳子过来,“您坐。”
三个人排排坐在病床旁边,从前到后分别是岑清、陆炤、柳锡明。
段生和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盯着天花板不说话。
气氛一度降至冰点,只得柳锡明出来打破尴尬的场面,“他没什么大事儿,还麻烦陆总也跑一趟。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其余都是皮外伤,让他好好卧床几天。但就是可能,可能是不是对神经有一点影响,我问他什么他也不搭理我。”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除了岑清嗯了一声,其余俩男的还是没有反应。
隔断间里恢复寂静,柳锡明憋不住起身,他搓了搓手,“那个,我给你们买点喝的去。”
他逃跑一般地出了隔断间,看见外面来回忙碌的护士才仿佛回到人间,里头那仨人注定要进一家门,都忒不正常。
“怎么伤的?”陆炤问道,他那脑袋和手都包着纱布,似乎伤得不轻。
“不小心摔的。”段生和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随后又恢复了寡言。
又坐了一会儿,陆炤起身准备离开。
他看看床上的人,再看看岑清,问道:“你走不走?”
岑清有些迟疑,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柳锡明立马掀开帘子进来,急切地说道:“不走。”
柳锡明把手里的热饮料递给二人,解释道:“是这样的陆总,医生说呢,今天得有人守夜,您看能不能让表……能不能让岑清留下来照看一下,这个点儿也找不着护工了不是?”
陆炤听完看向当事人,岑清眼睛一直往病床上瞟,自然是想留的。
“你呢?”陆炤问柳锡明。
柳锡明被他问得一愣,迅速开始在脑子里组织瞎话。
“陆总您有所不知,我是一名摄影师,我一会儿要去爬西山,拍日出。”柳锡明难得正色,脸上写满了“请你相信我”五个字。
“那我就留下吧哥,你先回去。”岑清顺理成章地坐回了凳子上,大有种跟椅子融为一体的感觉。
陆炤点点头,抬脚要走,还没忘了捎上柳锡明,“我顺路,送你去西山。”
柳锡明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说话开始哆嗦,连连摆手,惊恐道:“不,不必了吧陆总,不麻烦你了,我,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的。”
“没关系,走吧。”陆炤冷着脸,再次盛情邀请。
柳锡明苦着脸思虑再三,背起包跟陆炤离开。
“我夫人一直想看西山的日出,麻烦柳先生拍完给我发几张照片,方便吗?”
“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