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他震开的窗户被风拍打得直响。
一片青枫从外面吹入窗来,落到他的手背上。
飞舞飘零的叶子带着潮湿雨气。
紫霄牙齿发颤,看向那片叶子。枫叶的边缘锋利不平,如一片薄薄的刀,在他的神魂上,刻下永生永世抹不去的伤痕。
爷娘赠我青枫根,不记青枫几回落。
当时手刺衣上花,而今为灰不堪著。
言卿也是看了紫霄的生平,才知道原来他用的刀,不是剑。
之前在幽牢里,紫霄的每句话都带着怒火威压、震得人耳朵发麻,言卿只以为是个暴躁老哥。虽然事实证明,紫霄确实是个暴躁老哥——疾恶如风、暴怒狰狞,但如果不是这洞虚秘境中的种种过往,没人知道,那些愤怒后面藏着怎么样的背负。
这样一个人……死前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令牌给白潇潇,将功力给白潇潇的呢。
言卿发散思维的这一会儿,谢识衣已经径直往前走了。
他赶紧抱着不得志往前跑:“欸仙尊,你走慢点,等等我!”
谢识衣对紫霄生前的爱恨情仇没有一丝半点的兴趣。
甚至言卿觉得,哪怕是刚才雨中的对峙,谢识衣的目光也只是在冷淡审视镜如玉而已。听到浮花门璇玑殿大火时,谢识衣似乎是笑了下,极轻极淡,意味不明。不过那种遥远的笑意转瞬即逝。
谢识衣对于这两人流露的情绪,恐怕都还没刚刚问他问题时多。
“仙尊,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谢识衣说“调查此事”,还真的就是调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