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呵呵。”
他对上谢识衣的有点暗淡的眼睛,又有些心痒难耐。
谢识衣的五官其实长得有点近霜雪般锋冷,可是墨色如缎的发和苍白的皮肤,又中和了那种疏离。他之前最让人不敢直视的是眼睛,如今眼睛覆盖一层清濛的雾,敛去所有杀机审视,人都亲近很多。
言卿拍桌而起:“不行,我还是得给你找个东西把眼睛遮住。”没什么想法,就是怀念起了那个黑绫覆眼的小男孩。
登仙阁的这个厢房,他们居住了五年。五年,对比起修士漫长的一生来说微不足道,犹如转瞬之间。
但是人在少时经历的岁月,却总是和以后有所不同。
言卿现在还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和旧物摆放,站起身,说道:“你是真的全部都变了出来是吧?”
谢识衣:“嗯。”
言卿:“当初放剪子和布的地方好像在隔壁。”
他往外走去,推开门的时候,星月长河洒了一地。
谢识衣坐在案边,雪衣逶地,静静抬头望着前方,黯色瞳孔青灰。寒月如霜,一片细小的白花随风卷进门窗,拂过他的衣袍,落入他手中。谢识衣垂眸,神色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望不见真实。
言卿在隔壁翻箱倒柜,还是找到了剪刀和布。
他其实更想剪一点谢识衣身上的鲛纱魄丝,这俩玩意在修真界贵得离奇,千金难寻。不过他都能想到,谢识衣冷冰冰的眼神了。
言卿撇撇嘴,用剪刀咔咔剪了条白布,然后捏在手里,走了回去。
“仙尊。”
大概是前面装疯卖傻时一口一个仙尊,言卿现在觉得喊他这个道号还挺有意思的。
渡微仙尊不想搭理他。